片刻后,书房内,江岸与张砚面对面坐着,江岸才端起茶壶,却被张砚用扇子阻止:“我来。”
说着,张砚接过江岸手中的茶壶,给两人倒上了茶水。茶汤清澈,两人没有说话,皆是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不知道在打什么哑谜。
沈苑在那边思绪很乱,坐不下去,也看不进去书,思来想去,在心里谴责了自己几句,打算去偷听他们的谈话。
她一路慢走,路上遇到下人,还会点头示意,步履从容,神色平静。这般一路走到书房,都没有人意识到不对劲。
沈苑也算小心,并未惊动书房外守着的小厮,她果断地凑到墙角处,在那里有个打开的窗户。她记得,书房内有张桌子,便是在窗子附近。
当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时,沈苑也没想到,自己的猜测竟然这么准,运气这么好!她蹲下来,蹑手蹑脚的,没有发出丁点声音。
甚至,沈苑放缓呼吸,害怕沉重的呼吸声能让人听到。
他自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小心了。却不知里面的两人对视一眼,江岸出声道:“虽然我不大喜欢慕容霜这人,但她好歹也嫁给了你,死在张府,对你的名声也不好。会想办法给她治疗的。”
江岸的这番安慰,确实是他的性子。没有任何问题,沈苑听到后,撇撇嘴,安心下来。
“这件事情,会不会麻烦亭山了?”张砚的声音吞吞吐吐,很是犹豫,他也不想给江岸带来麻烦。
“这倒没什么,还没见过,也不知道实际情况怎么样。”江岸如实说来。随后沈苑听到了张砚沉重的叹息声。
听到这里,她多少也有点不舒服。
慕容燿说过的话与自己偷听到的对话交织在一起,她也看不清楚谁对谁错,头疼欲裂,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虚弱。
当她悄悄离开之后,屋子内的两人又是续上一杯茶水,并未说完。
“此处前往北越,那边的情况是否不乐观?这次离开,中途一封信也没有送回来。”张砚皱着眉头,感觉这次江岸遇到了麻烦。
天知道他在江岸离开这段时间,心里有多担忧。生怕江岸再也回不来。
当初入朝为官,便是想着为江岸传递消息。但江岸若是要回到北越,他定然是要跟着一起回去的。
江岸知道张砚的担心,也知道他不是在打探自己的行踪,却还是稍作隐瞒:“一切安好,没必要回信。”
明明江岸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却让张砚的脸色越发难看。张砚听到这话,便知道江岸有所隐瞒。从一开始,他便知晓江岸救了自己是有目的的,可他也知道,无论是什么目的,自己都不会背叛此人。
“既然一切安好,那什么时候回去?”说到这里,张砚的口吻有些急切,似乎要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