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何菲菲自己亲口说的，她原封不动奉还。
对面显然没料到她这么理直气壮，正准备开口，身后传来温柔的女声：“菲菲，遇见同学了吗？”
两年没见，她妈妈依旧漂亮温柔，何菲菲原本耷拉下去的脸顷刻扬起，伸手去牵她妈妈，“是啊，我也觉得好巧，竟然能在这碰见思恩。”
思恩点头微笑：“阿姨好。”
何妈妈微微一顿，视线落在她穿着的小裙子上，唇角牵起，“好久不见，这两年都没听过你的消息，还以为你不在林城生活了。”
思恩眨眨眼，“家里请了私人家教，妈咪说小学前让我解放天性好好玩，什么时候想上学再回去。”
何妈妈：“你妈妈倒是想的开。”
“她的确很懂得怎么正确爱我。”
思恩面色不变，开口也是不咸不淡，斯淼坐在栏杆外没动，不是不心疼，他太了解自己的妹妹，表面看着是小甜心，内里简直熔岩蛋糕本体，喜欢的人很喜欢，不喜欢的涩到发苦。
她的天使和恶魔面随意切换，收敛锋芒和爪牙纯粹不想惹事。
家里先天基因摆着呢，两个大的在那打样，他和思恩作为他们生命的延续，骨子里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出手单纯没有动手的必要。
何菲菲以前恶心人的做法是思恩一块心病，反正心药已经就位，自家妹妹会懂哪个时机对症下药最合适。
何妈妈被思恩一句话噎住，小小年纪说话这么刺人，看身边大人也不在，冷笑道：“幼儿园档案不齐很难申请小学面试资格，你妈咪应该从没了解过这些，其实做大人的不光要让孩子玩的开心，还得替她做前途规划，比如我们家菲菲一直有让她学钢琴和舞蹈，女孩子还是不要玩的太跳脱。”
思恩不甘示弱，“阿姨，女孩子也可以活泼有生气，您这是刻板印象。”
何妈妈一脸不可理喻：“还会顶嘴，这就是你家的家教吗？”
“我家的家教还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思恩回头，看见沈汐洁走了进来。
她穿了件牛仔连体短裤套装，脚底踩着新款系带靴，因为来的急，脸上的墨镜还没摘，卷发披肩，腰细肤白，看着说是大学生也不夸张。
思恩眼底仿佛堆满星星，“妈咪！”
沈汐洁伸手把思恩抱起，她在国外经常自己去市场选布料，扛画板器材，臂力早就练出来，单手抱她都不是问题。
“宝宝，妈咪来晚了。”
思恩伸手搂着她脖子，格外满足。
才不晚，妈咪来的刚刚好。
沈汐洁墨镜遮着眼，看不见神情，气压低的吓死人。
何妈妈一直走的都是温柔贤惠风，被她猝不及防盯着，手指不知所措地捏紧包带。
沈汐洁声音不喜不怒，“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女孩子必须学钢琴舞蹈，男孩子一定武术全才，只要喜欢，女生也可以练跆拳道，男生也可以跳芭蕾，把自己的主观意识强行附加给世界上所有人，您觉得自己是造物主吗？”
“至于家教问题，发表不同的意见就是顶嘴，看来您家还生活在封建社会，一人说话，全家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