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辞笑了笑,“起初我也觉得另外的三十万两银子是被他们藏了起来,但是直到我去牢里见了季棠之后,回来我仔细又想了一遍,总觉得这其中定然不简单。
季棠曾经是在西陵卫呆过的,上阵杀敌的警惕心,怎么可能就被一伙山匪那么轻易的将银子偷走了,还没一点警觉。”
两个人对视一眼,就听她接着道:“所以我觉得这里面有内鬼。”
宋言澈眼中露出了欣慰,“所以这也是我此去秦川的目的,据刘三交代,有人告诉了那个大当家驿站里的暗道,他们便是通过暗道将银子搬走了的。”
林晚辞眼中露出惊讶,“原来如此。”
“但究竟是谁将暗道告诉他的,还有剩余的三十万两银子又去了哪儿,我始终想不通。”
林晚辞低头沉思了许久,忽然道:“会不会,其实是有人也惦记这批银子,然后让蛇蜂山上的那批山匪做了靶子,让所有人以为银子其实是被那些山匪偷走的,而那些山匪原本就作恶多端,大家都会先入为主,觉得银子都是被他们偷走了,其余三十万两是被他们藏了起来,而正好落了这背后之人的下怀。”
宋言澈仔细将她的话想了一遍,最后却道:“可是,刘三说,他们原本是想要将五个箱子的银子都偷走的,只是因为当时带的人手不够,这才只搬走了两箱。”
这样一说,林晚辞刚刚的猜想便也不成立了。
“不过,有一点你说的不错。”
安静了会儿,宋言澈忽然出声道。
“什么?”
“就是有人早就惦记着这些银子。”
林晚辞没有说话,静静等着宋言澈继续往下说,“那五箱子的砖石,应该是早有准备的。”
说到这里,宋言澈总算是想起了一点,那就是他看过了府库里面的那五口装着砖石的箱底,和山匪那两箱装着银子的箱底。
在府库里面的那五口箱子底下明显桐油更多,而在山匪那里发现的箱底桐油却少了许多。
宋言澈原本以为是因为银子是在经过这片河水时丢失的,那些人提前将装有了五口砖石的箱子藏在了河水之下,然后再趁机替换,将银子又从河水但是现在,他有了新的想法。
那些桐油是用来避水的,却不是河水。
看着眼前的涛涛河水,宋言澈的眉目更加深沉了起来,这个背后之人心思不是一般的细腻机敏。
在装有砖石的箱子底下涂抹桐油,只是因为湖州的阴雨。
砖石和银子的不同之处在于,砖石若是进了水,是会吸收那些水的。
一旦砖石吸收了大量的水,那么重量也会加重,他们在箱底涂抹大量桐油就是为了避免箱中进水,砖石吸收了水分变重,别人发现。
“早就蓄谋的事情,还有内鬼接应,那这人本事还真不小。”
林晚辞不由感叹了一声。
船很快就在秦川码头靠岸,一行七人便直接往秦川驿站去了。
秦川驿站是官家驿站,往来接待的也只有来往经过的各路官员。
宋言澈直接亮出了大理寺的招牌,驿站的驿卒便连忙恭谨的将人给请进去了。
“宋大人不是在湖州吗?怎么到我们这儿小地方来了?”
宋言澈有些不悦的看了那驿卒一眼,吓的他就连忙闭了嘴。
“既然你清楚本官此行南下湖州是为了查赈灾银丢失一案的,那么本官现在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你也便清楚了,不用本官在细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