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灾银的事情,在场之中,便也只有钱州道了解的最多,他是一路跟着的赈灾大臣。
诚如萧逸舟所说,赈灾大臣与赈灾银子是息息相关的,但是现在银子丢失,只有季棠被关进了大牢里,这里面自然是有萧逸舟在前面与朝臣们斡旋的结果。
但同时也体现了萧逸舟在内心对钱州道此人的信任。
因为不久之前刚刚将事情的经过跟萧逸舟说过一遍,现在要当着宋言澈的面,再说一遍,也就没有那么困难了。
钱州道便又将怎么从京城到湖州的经过还有路线,路上投宿驿馆之类的挨着又讲了一遍。
话说完,他这才长长叹了口气。
“宋大人,事情就是这样了,我们到现在还有些摸不透,这好好的银子,我们也是一路上眼睁睁的看着的,怎么到了府库的时候就变了。”
宋言澈听到他说完,沉思了会儿,也没说什么,将目光放在了俞胜的身上。
“俞大人可有什么说的,或者说可有想到什么不妥之处的?”
俞胜想了想,道:“因为早就听说京城那边会运送来一批赈灾银,当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不止是县衙的,还有城中百姓都十分的高兴,早早就在城门口期盼,赈灾银子能早点到。”
宋言澈听到这里,忽然问道:“这么说来,赈灾银到达湖州的那日,不止是府衙里的人知道,就连城中百姓也是知道的?”
俞胜点头,“消息也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
但他紧接着又道:“不过这批银子就是所有百姓的希望,他们日日盼着,想要打听到这其中的消息,应该也是不难的。”
确实,五十万两的银子,在押送途中的确很容易被人看出来。
“俞大人继续。”
俞胜便继续道:“当日我带领了县衙所有的人在城门口亲自迎接钱大人和季大人,我们一起从城门口护送着银子到了府库,最后在开箱清点银子的时候,大家这才发现,箱子里只有最上面铺着的是一层银子,而p;“那俞大人觉得会不会是有人在从城门口到府库这段路上调换了银子?”
俞胜想也没想就道:“这不可能,当时一路上队伍连停都没停,就直接到了府库,再说这路上还有百姓看着呢,谁又那么大的胆子会动手。”
他说完了话,却发现大厅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宋言澈也正在低头沉思着什么。
俞胜在这一片的寂静里感觉到了一阵恐慌。
“宋……宋大人,”他开口都有些结结巴巴的了,“恕下官愚钝,您刚刚的意思该不会是怀疑这偷走银子的人就藏在府衙之内吧?”
宋言澈笑了笑,“俞大人不必紧张,我也就是随便问问。”
俞胜这才呼出了一口气,“这便好,这便好。”
要是这人就藏在府衙里面,那他这个知府也就到头了。
“但是,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毕竟在凶手没有抓到前,一切都是又有可能的。”
“啊?”俞胜被他这大喘气都给整的吓住了,额上又开始冒冷汗了。
一边悄悄用袖子擦着汗,一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道:“宋大人,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