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觉悻悻住了嘴。
但却小声嘟囔道:“女人就该有个女人的样子。”
两个人挨的这么近,加之四周又这么安静,林晚辞想不听见都难。
“那你说女人该是什么样的?”
萧明觉几乎是想都没想,张口就道:“女人就该像我太子妃姐姐一样,端庄温婉,再不济也要像我皇姐一样,懂规矩知礼仪,但绝对不是你这样,粗俗无礼。”
话说完,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这话,该不会又将这个女人给得罪了吧,万一她一个生气,将自己句丢在这屋顶上吹一夜的冷风可怎么整?
他偏头小心翼翼的看过去,却没看到一张充满怒气的脸,反而是看到她在笑。
这个人太奇怪了,萧明觉在那一刻忍不住想:怎么会有人在听到说自己不好的时候,还在笑呢?
“你笑什么?”
“我笑殿下还真是单纯。”
“你!”萧明觉忍不住生气。
“若我记得没错的话,宫中皇子三岁起,陛下就给请了启蒙的师傅,殿下如今十岁了,没想到却还是如此的……”
萧明觉一张小脸已经气的皱在了一起,林晚辞最终还是将到了嘴边的那两个字又咽了回去。
“我笑殿下本末倒置,该学习的东西却一点也没学习到,反倒是那些迂腐不堪的道理却是学习了一大把,是谁规定的女子生来就该是什么样子的?是那个典籍哪位大家学者说的?”
萧明觉脑瓜子记不住那些典籍,但是他还是有反驳的说辞的,“那宫中宫人、母妃,他们从小就是这么说的,女子就该守礼,像你这样的在宫里肯定是要被砍头的。”
林晚辞没忍住上手,直接在他脑门上重重一敲,“小小年纪,别动不动就张口闭口砍人脑袋。”
萧明觉羞愤交加,“你……你敢打本殿下。”
林晚辞却摇头,“不,我是在告诉殿下一个道理,殿下只是上了个屋顶,就已经害怕到浑身不敢动弹,而我也只是轻轻的那么敲了一下殿下的额头,殿下就已经疼的很了,那么殿下可知道,那些被砍头的人,死前该是多么的害怕,而被砍头的时候也该是多么的疼。
在知道自己即将失去生命之前的恐惧和疼痛,与殿下现在比起来,殿下这些根本算不得什么。”
萧明觉有些似懂非懂的反驳道:“我也没有真的都要砍他们的头啊。”
“我知道殿下其实只是想要吓唬吓唬他们,但是殿下从生下来就身处高位,不明白我们这些生在底层人的悲哀,您的一句玩笑话,可能就会真的要了他们的命。”
“可是若我不这样的话,他们就会欺负我,只有这样了才能让他们感到害怕。”
林晚辞记得萧明觉如今是养在齐贵妃的膝下,而齐贵妃又是宫中如今位份最高的,性子也是出了名的温和,却原来也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吗?
但转而又一想,萧明觉在被收在齐贵妃的膝下,生母是个不起眼的小妃嫔。
而宫中最是晦暗,想来他一个孩子在这其中定是受了不小的欺负。
想到这儿语气也不由的一软,“殿下自我保护,这自然是没错,但也需得记得,人应该时刻保持心怀悲悯。”
“心怀悲悯?”萧明觉将这个词念了一遍,但还是不太明白这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