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章术的话里话外都好像在说宋言澈是在拿他撒气。
说话的水平立见高下。
章术不仅没在嘴上讨到好处，还从宋言澈话里听出了一种打算秋后算账的意思来，顿时噎的他再不敢多说话了。
“还有，章大人既然是刑部尚书，便该明白，这马上就要三司会审了，人犯关押在这里没有吃喝，这生病了狱卒也像是没人发现是怎么回事。
要是等到三司会审的时候提审犯人，结果犯人连句话都说不出口了，又当如何。还是说在案子还未公开审理，人就已经死了，这样正和章大人的意？”
宋言澈字字诛心，说的章术不仅哑口无言还冷汗直冒。
“宋大人这话可不敢乱说啊，本官身为刑部尚书自然知晓，人犯还未过堂，便不得动用私刑的道理。”
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一旦这些人犯被关押进了大牢里面，十个之中有九个都得遭受一番皮肉之苦，除非身世显赫，只是在这里呆上几日，最后就会被家里给捞出去的。
之所以会给还未过堂的人犯私自动用刑罚，一个是有些实在审不出，想要用此方法好让犯人屈打成招，一个是之前得罪了某些大人物，而如今就是刑部的这些人收钱帮人出气。
这在各个监牢里面也算是心照不宣的了，算不得是什么秘密。
也从来没有出现，上头的大人某一天会真的过问这样事情。
毕竟最后被关押进了牢房里面，身上还染着杀人这样不小罪名的，若是在身份地位上不是什么高官权贵，只是个普通百姓，没有人会过问这样的事情。
普通人的死活跟他们又能有什么关系。
即便是在身份地位上高过寻常人，但能落到这一步，上面也没人来打点的，便也可以说基本是被放弃了，一个没有利益可言的人，也不值得费心，即便是在过堂之前死了，那便直接按着他的手指，让他签字画押，案子就算了结了。
“章大人既然知晓一切，那这些都是怎么一回事？”
宋言澈的目光在牢门口已经馊掉的冷饭和苍白着脸明显已经一副病容的林晚辞身上掠过，最后目光牢牢定在了章术身上。
章术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有些紧张，“啊，这个……这个定然是底下的人有所疏漏，我稍后会惩戒他们的。”
身边的狱卒不敢说话，可是一个个身子都没忍住抖了一抖。
章术这个人在对比他有权势的人跟前和气又谄媚，但是一旦到了面对下属或者身份地位都比他低的人的时候，就露出了自己心狠手辣的一面。
宋言澈见他一副又将责任往的人是怎么坐上刑部尚书一职的，就凭他拍马屁的功夫吗？
但眼下也不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看了眼背靠在墙壁上，苍白又虚弱的林晚辞，心里很着急，但又怕章术发现端倪，还得故作镇定。
“最好是真的如章大人所说的这样。”
章术见宋言澈神情似有缓和，便又继续道：“本官绝无虚言，宋大人放心，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