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独钟,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还说不是顶罪?”赫连瑾的目光冰冷锐利起来,语气也逐渐充满了逼人的气势,“你若是不说,怕是你也痛快不了,我说的没有错吧?你越是镇定,内心越是煎熬,你要的就是明天就把你处斩,可是如今你不能如愿了,你能忍受多久?”
“太子殿下,我说,我说,我都说还不行嘛!”
陈独钟陡然转过身来,面色一改平静不惊,变得万般复杂,眼底充满了担忧与痛心,“我夫人良芸水找我,要我杀了沈家一家灭口,我怎么能同意。当时恰好当朝兵部尚书秦得川也在楚州。于是,她就去找当朝兵部尚书秦得川,杀人的官兵是秦得川找的人,是谁我不知道。”
“赵大人,怎么样,还是我亲自审问来的快。”赫连瑾转头似笑非笑地看向一脸震惊的赵立,伸手拍了拍赵立的肩膀,“赵大人,这回案情是不是更明朗了,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知道知道,太子殿下您真是厉害,本官无能,让太子殿下见笑了。”赵立板着脸干笑着,“本官准备妥当就去跟皇上禀报此事,捉拿秦得川继续审问。毕竟现在天下太平,朝中清明,本官知道该怎么做。”
“陈独钟,你至今才交代出实情,那秦得川是威胁你了?”陆静嘉正色问道,“不知他是怎么威胁你了,用什么把柄威胁你了?”
“陆三小姐,这个我还是不说了吧,就把本官当成共犯一起处决了吧。”陈独钟沉吟半晌摇摇头,“算了,我不想说了。”
“陈独钟,你想一死了之,还看皇上定夺,这里死不成你出去也能死。你不配合交代案情,你不交代清楚,让本官如何跟皇上交代,别让本官上任就难做。”赵立趁着脸,阴沉沉地打量着犹犹豫豫的陈独钟,“说,你为什么包庇秦得川,把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这事说来话长,我还有个儿子,和我那亡故前妻生的的儿子。小时候他独自走散了,一直没有消息,一找就是十年,整整十年。”陈独钟神色愈渐惋惜与,目露深深的痛心,不由握紧了拳头,抓起了头发。
“后来我找到他了,他已经成为一名秦得川手下的精兵。本来父子相认是好事,奈何天意弄人,他醉酒失手杀了侮辱良家妇女的副将,犯了死罪。我一时心急,办了件糊涂事,就是求秦得川放过他,秦得川不仅答应了,还放他走了,还也因此欠了秦得川一个人情。”
听完陈独钟这番话,赫连瑾看了眼陆静嘉:“所以秦得川让你隐瞒真相,你就当还了个很大的人情,以至于想替他顶罪,替他担下罪责,要一死了之。”
“太子殿下,我前妻生前最大的遗愿就是我儿子这辈子好好的,我当时为了还上这个人情,也保我儿子的平安,就全都答应了。做人本来应该信守承诺,我这次……”陈独钟面色愈加复杂,连连摇头,“算了,既然秦得川犯了罪,我包庇是不对的,我下辈子还他吧。”
“陈独钟,你爱子心切我能理解,你着急灭了良秋木的口也是为了保护爱妻的影子良芸水,我说的没错吧。”
陆静嘉长长叹息,眼中的波澜久久没能平静,“可是如此天大的灭门案,你为了信守自私的承诺,就要包庇真凶,我想你儿子一定不希望你这样。这也不怪你,人无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