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能死，我还不能死。”我匍匐在地，奄奄一息，但依旧这样回答她。
“可你不死，还能怎么办呢？”红袍的女人问我，“你以为这世上还会有人来救你吗？不会了，彩衣，你可怜就可怜在，这世上从没有一个人对你真心过，而你却偏偏不肯承认。其实何必呢？再多的痛，再多的苦，只要一死也全都解脱了，这是我们姐妹对你最大的仁慈，可为什么你却不肯接受呢？”
什么是仁慈？是死吗？
“小姐，小姐！你醒醒，你没事吧？小姐！”耳边，复又响起牧良的声音，原本失去的意识又渐渐回来，我看到一双蔚蓝色的眼睛正焦急的望着我，他见我睁开双眼看向他，激动的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小姐，你醒了，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我很难过，因为牧良还是没能对我死心；也因为，此刻的牧良正抱在我的右腰伤口处，他并不知道我现在最大的痛楚，是由他带来的。
“彩衣。”忽然，一个柔柔的女人声音在我另一侧叫我。
我这才看到原本只有我，玄清，牧良和少鸿的车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又多了一个人，那是一个穿着民国风旗袍的美丽女人，而我身边的这张床却已经空了。
“夕颜。”我叫她。
她冲我点了一下头。
她居然真的复活了，我自己都难以置信。
玄清看看我，又看看一旁的少鸿，眼神中似乎透露出某种警告的信息，我连忙装作很不舒服的对他们说：“既然夕颜已经复活了，那么我也该告辞了。”
我示意牧良将我搀扶起来。
可谁知道夕颜却一步挡住了我的去路。
而她的身后，少鸿手里正拿着之前割开我手腕的刀子。
耳边瞬间就回想起之前迷迭曾说过的话，她说，一旦我复活了夕颜，少鸿和夕颜就会联手杀了我，看来她当时并没有骗我。
我默默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玄清和牧良，就算真的打起来，我也不怕一个只会招云，一个只会变钱的玄灵。
但是……
“当初如果不是你们将我留在人间，就不会有后来神权陨落的事情。”我在她开口打算责难我之前对她说，“所以，如果你想杀我，替三千多年前的自己报仇，那么你就该先杀了你自己，因为一切都是从你这里开始的，如果当初你们没有抛下没有羽衣的我，我就根本不会被人类拐走，也不会有现在的一切。”
“你真的以为那只是一场意外吗？”夕颜的眼睛印着粉红色的霞光，果然是美得不像一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