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跟你们说的，我都已经跟你们说了，你们听不听我，是你们的事情。”重华没有理会姮娥的惊讶，他望着山洞里的孩子们，眼里的瞳孔已经又恢复成了刚才的黑色，“我要去取九头蛇胆了。”
“等等！”洞里的大孩子叫住他。
重华回身。
“你能带我们去森林里吗？你能帮我们躲到州官来吗？”大孩子问。
“你们不等你们的大人了？”重华嘴角微微翘起，眼中转过一丝得意。
“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一整天了，如果他们真的能回来接我们，他们早就来了。”大孩子对他说，“你能一个人从妫水那么远的地方来到我们这里，又能说出那么多的道理，我们相信你。”
“相信我？”重华淡淡一笑，等再开口时却换做了一副任重道远的面孔，“就凭你的这句话，重华定尽心竭力！”他抬起双手冲那个大孩子行了个大人们才行的礼，“不知仁兄如何称呼？”
“文命。”大孩子回答。
“文命，从现在开始，你是这群孩子的亲人了，他们是死是活就要看你了。”重华冲他说。
文命第一次觉得自己肩膀上有了负担，但是他也第一次为能担负责任而充满力量：“文命一定要将大家都平安带出去！”
重华手里有这一带森林的地形图样，是他之前从一位猎户手里得来的，因着森林里的九头蛇，猎户已经没有办法再进去打猎了，留着这图也没有什么用，正巧重华看到，就给了重华。
“山洞，除非是森林深处，否则是个人都会知道那里可以躲人。”重华看着地图，“但有一个地方的山洞，纵使借给土匪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去搜。”
文命问：“什么地方？”
“九头蛇所在的地方。”重华回答。
孩子们大惊失色：“既然是九头蛇所在的地方，土匪们都不敢靠近，我们又怎么能靠近？”
重华轻笑：“我本就是来杀蛇的，当然有克制蛇的办法。你们若是信我，现在就跟我走，不然等土匪杀了那个野小子再回过头来，我们怕是都要死在这里。”
孩子们原本就没有什么主意，再加上唯一能有领导作用的文命又被重华的一个行礼，一句话说的是心潮澎湃，当即就决定要跟着重华一起去往九头蛇的巢穴。
冬天的雪还未化尽，孩子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森林里走着，有人不当心一脚踩在了冰水坑里，整只棉鞋都湿了，正冷得瑟瑟发抖的时候，重华一声不吭的脱下自己的鞋子递给那个孩子：“穿我的。”
孩子一愣：“那你呢？”
重华冷笑一声，没有回答，直接拿过那只湿鞋子自己套了进去。
文命惊愕：“重华，你不冷吗？”
重华却说：“我家穷，我从小冷惯了的，再说我一路从妫水来到此地，什么苦没有吃过，这点冷根本就算不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