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记中药铺里,白灵羽正靠着窗台,举着喷壶对着对面的一盆光秃秃的土浇水。
他的对面,已经抓好药的女客磨蹭着不肯离开。
白灵羽似乎也不以为意,一边浇水,一边有一答没一答的和客人答着话。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女客肌肤微丰,是个少妇。
“我昨天才来的。”白灵羽笑了笑,不过,熟悉他的人一定能看出,他这种笑只不过是挂在脸上而已,他的神,都全神贯注的聚集在面前那个盆子里。
女客得了他这个笑,更加不愿意离开了,搭讪的向着盆里看了一眼。
“你这种的是什么?”
“胡萝卜。”白灵羽又向盆子里喷了点水。
女客吃惊的看了他一眼:“你自己种胡萝卜吃?”
白灵羽很惊异的看了她一眼:“不是我吃,是我养的兔子吃。”
女客这才恍然:“你可真有爱心。”
白灵羽没再说话,只冲着女客又笑了下。
女客满脸泛红,目光在白灵羽那恍若琉璃的肌肤上再三徘徊,不自觉的掏出手机,说:“要不,咱们加个微信?”
白灵羽愣了下:“我的手机不在身上啊。”
“那你报微信号。”女客涂的通红的指甲在手机上上下飞舞。
白灵羽很认真的想了想:“好像是叫‘怎么可以吃兔兔。”
“哈哈哈,”那少妇爆发出一阵妩媚的笑声,尾音上还拖了几个转音:“这都是什么名字啊?”
白灵羽唇角勾了勾,看起来分外撩人:“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伤害它呢?”
少妇收起了手机,媚眼如丝的冲着白灵羽一个眼风:“有时间给我看看你的兔子啊?”
说完,她一步三摆的出了店门,临出门时,还特意回头,又冲着白灵羽笑了一下,笑容中大有深意。
白灵羽的眼睛却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那盆泥土。
吕青甜在一片光亮中醒来。
不知何时,屋子里已经灯火通明,把结界中的黑暗照的犹如白天一般。她一下就爬了起来,却发现自己正坐在地上。
“我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想到。
下一秒,她忽然想到了那个站在黑影里的人影。
她惊惶的抬起头,却立刻就发现,站在她面前的,正是肖然。
吕青甜有些困惑的问:“你来干什么?”
“起来,”肖然的声音意外的温柔:“时间到了。”
吕青甜立刻就调转了脸,把后脑勺冲着他道:“我不去!”
肖然几步走到了她面前,一只手温柔的搭上了她的肩膀:“你自己不走,是想让我动手抱你去么?”
“你干什么?”吕青甜大惊,那手却像铁钳一样钳住她,让她动弹不得。下一秒,他俯下身子,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魅惑:“你要是再不去,我可就要动手了。”
吕青甜的脸唰的一声就红了起来,她觉得自己方寸大乱。
什么情况?肖然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说话?难道他心里所想的,跟自己所想的是一样的?
她涨红了脸抬起头,却发现面前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胸口中涌动这一种憋闷的感觉,潮水一般席卷而来,让她退无可退。
“没有,他就是那个意思,快去找他。”她的耳畔又传来叹息式的声音。
“谁?谁在那里说话?”吕青甜茫然的四下看去,却见四下里哪里有一个人的影子?
那声音继续在她耳边回**:“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快,去问他要一个解释。”
吕青甜动作僵硬的从地板上爬了起来,身体里面似乎有另一个她,在操纵这她的身体,一步步向前走去。
结界的大厅内,四周熊熊的点着火把,正中用层层木料撑起了一个圆形的台子,台子正中,摆放着一只大鼎。
大鼎足足有一人多高,是青铜铸就的,形状四四方方,像是直接从哪个博物馆的展览台上搬过来的一样。奇异的是,这鼎居然丝毫不显老旧,仿佛是昨天刚刚铸就的一般,青铜上还反射着烁烁寒光。鼎上铭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看上去庄重而神秘。
吕青甜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鼎前,昂首看着鼎。
她慢慢的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