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直着身体，几乎未经思考便生硬地说：“不行，这个不行，换一个别的。”
纪雪妍心头的欢喜突然一沉，睫毛垂下，半晌没有说话。
唐肖廷忍不住回头，看到她略略苍白的脸，和失落的表情，心头一软，忙说道：“你换一个其他的，我一定答应你。”
她牵唇匆匆地一笑，“其他的……也没什么想要的……”
他终是不肯落实在法律上与她成为夫妻的这一步。她只觉心头沉甸甸地坠得难受，只想在这一刻自己一个人躲起来。
她站直身子转身就走，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除了这个，什么都可以。”
“其实，也不是非要过什么生日啦，”她淡淡地，没有抬头看他，“廷哥哥，我累了，我要回房休息了。”
她手一挣，脱离了他那只大手的掌握。
唐肖廷看她独自上楼的脚步，一步一步似重重踩在他心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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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一日，星期五。
清晨，唐肖廷出门时，纪雪妍的房门还关着，想必是还没起床，等他晨跑回来，她却已经将早餐做好了。
他仔细看她的脸色，略带着苍白，大眼里神采黯淡，帮他把早餐摆好，安静地坐在他对面。
但她始终垂着眼眸，始终没有抬头望他，安静地久不久吃一口饭。
她在生气吗？
他一边用餐，一边想着，不知道怎样才能让笑容重新回到她脸上。
“那个……晚餐我们出去吃吧？”他试探着问，“我来订餐厅……你想吃什么？”
她轻轻摇头，吸了吸鼻子，“我就在家，我哪里也不去。”
她的声音里带着些鼻音，然后抬头看他，眸子似泡在水气里一般迷迷蒙蒙。
唐肖廷心头有些揪痛，放下筷子，“那我早点下班……我买蛋糕回来。”
她瞅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只是幽幽地瞅着他。
然后，他出门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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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肖廷的这一天，过得有些恍惚，批阅完几件紧急的公文，心头已被她幽幽的眼神填满，再也无心工作。
她到底要什么礼物呢？或者，他要给她什么，她才会开心呢？
想来想去，毫无头绪，他打了个电话给纪飞辰。
“哈！”纪飞辰一听到他的问题就笑了，而且是毫不留情的嘲笑，“你问我？那我问谁？我又没有老婆要送礼物。”
唐肖廷顿时火了，“你还是不是朋友？你不是有一大票的女生表白吗？还信誓旦旦要等到第一百次表白的到底是谁？”
“呃……”纪飞辰发现他是认真的，只好收起嘻笑，“这个，你问问她本人不就知道了？”
问她本人……
唐肖廷挫败地挂了电话，看看已经四点，忙拿了桌上林斯年刚刚送过来的蛋糕预订卡，匆匆出了办公室。
刚下到地下车场，便被对面一辆车连闪了几下大灯晃得他睁不开眼睛，忙用手背挡住那两束刺目光灯。
那辆车的车门打开了，艾依莲从车里出来，站在车门边，笑盈盈望着他，“这么早就下班啦？我以为还要等很久呢，看来，你也不是那么敬业嘛。”
唐肖廷心头一阵焦躁，将预订卡放回外套口袋里，手指触到一件东西，心头更急。
“有什么事吗？”他问，“现在我没空陪你。”
“怎么？要去陪老婆？”艾依莲讽刺地笑，不徐不急地道：“听说，她今天过生日呢。”
唐肖廷暗中握拳，不知道艾依莲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居然了解纪雪妍的事。
艾依莲见他并未否认，心头暗恼，“看来，我是猜对了，你是要赶回去陪她过生日吗？”
“……不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否认，但好象也没有向她承认的必要，“我还要去巡一下卖场。”
艾依莲半信半疑，“真的？那我陪你一起去。”
“你是想要再炒一炒绯闻吗？”他目光严厉地扫向她，“上次的事闹得还不够吗？”
艾依莲一脸委屈，“谁知道狗仔队哪里都会跟去嘛，这次我来的时候很小心，没有人跟着。”
“哼，”唐肖廷抬头望了望车场天花板，“你看，到处都是摄像头，你再小心，躲得过这些镜头吗？”
“……”艾依莲张了张嘴，终是变成一句软话，“既然你不是去陪她，那就陪我坐坐嘛，我好久没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