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一闪,自天而落,将参天巨树一分为二,自天边露出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将树下意图登天的蝼蚁钉在原处,动弹不得,惶惶不安。
“叮”的一声兵戈相击之声,才骤然将风行惊醒,入目却是朝着他退来的长老的背影。
风行连忙在长老背上撑了一把,才止住他的后撤之势。
等长老收剑,侧过身来后,风行才瞥见时扉立在另一边,一侧被削断的青丝垂落,遮掩了他半张脸,只能从显露的那半张脸上,看出丁点的若有所思。
略一抬眼,却正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风行浑身一颤,后撤了半步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时扉一个眼神吓退了!
就连从前面对时扉时,他都没有这种感觉。
是刚刚那一瞬间的幻影?
风行心中惊疑不定。
正在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时候,时扉却朝他浅挽了唇,笑着朝他拱手说了声,“承让。”
风行这才带着如坠云雾般不真切的感觉,朝着时扉一拱手,愣愣地看着时扉回了句,“承让。”
在充当裁判的长老宣布了时扉的获胜之后,风行才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下擂台。
他输了,输得莫名其妙。
他怎么就输了呢?
风行实在是想不清楚,在那短短几息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扉突然撤掉灵力护盾,自己收势不及,时扉将要被削掉脑壳,他的灵力却像是失控了一般突然炸开,阻了自己的剑,也让他瞬间就推到了自己眼前。
他迅速地做出了反应,绕后必杀,竟却像是被时扉看穿了一样,瞬间就被拦下。
当他打算暂退再寻机进攻时,却突然陷入了幻境?
想起那劈开巨树落下的一剑,以及那隐在天边的一双无喜无悲的眼,风行就忍不住地又是一哆嗦。
那种蝼蚁望天,无力违抗,一瞬间就被剥夺生机的无力绝望,他绝不愿再体验第二次!
“喂!”
一只手轻拍在风行肩上,却让风行如同惊兔,瞬间就跳出去老远,警惕地看向身后时,短刀、长剑都已经攥在了手里。
见风行这模样,炎炽不禁皱起了眉头,朝风行走了几步,却见他又退了几步,那架势就像自己是敌人一样。
这不禁让炎炽眉头皱得更深,停下了再进一步的脚,站在十步开外看着刚反应过来自己面对的是谁的风行,扬声问道:“你怎么回事?刚刚擂台上傻站着干什么?明明轻轻松松就能避过去的一击,你就跟傻了一样让人砍。你脑子坏掉了?”
“还有你现在这模样,真被打傻了?”
炎炽没好气地上下打量风行一眼,“明明都要赢了,你怎么突然放水啊?亏你之前还长篇大论那么多,我真以为你打算跟他拼命呢,结果你连平常一半的实力都没发挥出来。这放水也太狠了!都不装的!”
听着自己哥哥一声声的数落,风行收起刀剑,皱紧了眉毛,细细想了片刻,才沉着声音反驳道:“我没有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