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双走到王师傅的厨房门口，闻到了一股格外清新的香甜。
“来了？那你就进来吧！”王千对苏玉双的态度渐渐地转变，毕竟从第一天的粗拙手艺，到这几天的刻苦训练，苏玉双进步，他是看得见的。
没有哪个小徒弟能像苏玉双这般用功。
这几天苏玉双都是在夜间过来练习，点心的造型基本达到标准要求，只是在个别的味道处理上还存在些瑕疵。
“师傅，我给您带来点酒肴。”苏玉双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王千看着那道糖醋鲤鱼，嘴角微扬。
这丫头倒是知道他喜欢什么。
苏玉双系好围裙，接着王师傅活计，继续制作绿豆糕。
糕粉轻散，馅料现成地压进糕粉当中，接着又撒一层粉在上面，用长长的木尺将模子轻敲，苏式点心的花纹极为精致。
苏玉双边学边记，因有着之前制作点心的基础，她倒是能把味道调整得刚刚好。
几道顾客指名要的点心送出去，苏玉双也坐下来休息。
她沉着脸想心事。
“苏姑娘，今天的双皮酥不错，不过还可以再薄一点。那道水纹糕有些太寡淡了些。这道落油酥最好。”
王师傅为了让苏玉双能安心，简单地点评了下。
苏玉双心思根本没在这里，她只担心那包袱东西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听到王师傅夸奖自己，只在嘴角上扯出个淡笑。
“好，师傅，那两种点心我会改正。”
王千点头。
这几天相处下来，怪不得老东家会相中这个孙女，愿意把牧记的生意都交到她的手上，这位主子属实是个勤谨的。
趁着灶上有火，王千又给苏玉双指点了几种点心的做法，同时也顺带手把糖醋鱼的料汁重新烩了下，那股鲜甜之中带着微酸的滋味，到底让苏玉双惊异。
“师傅，你不是白案师傅吗？这道醋鱼您也会做？”苏玉双拿起竹筷，轻点盘子当中的汤汁，入口的一瞬间便尝到了绝佳的美味。
“谁告诉你，我只会白案上的活计？”王千笑得不客气。
苏玉双自知有些失言，正准备解释，牧老爷子从外面进来，大声豪气地道：“啧，是谁十八年前说，再也不做这道菜了？”
“我说，王老千，我在院子里就闻到这股子香气了，来，我尝尝！”牧老爷子迫不及待地抢过苏玉双手里的筷子，夹起鱼肉就去沾汤汁。
“啧，鱼肉这般老，不是你炖出来的。”
王千面前显出笑意，“还不是你这个好孙女，给我做了这道菜。”让他吃着实在无法下咽。
牧老爷子看着只剩下的半条鱼，爽快地大笑。
“我们家苏姑娘就是有这份胆量，换了谁把这道菜做成这样，你还不把人打出去？”
二人相视，又哈哈大笑起来。
牧老爷子吃得高兴：“就是这味道，别跟爷爷抢啊！”
王千倒是淡定的将苏玉双叫到跟前，声音平常地道：“你的醋汁下得太早，糖又放得太多，另外武火太大，文火太小，你的芡汁又是几分薄？”
呃……要不要这么精细。
苏玉双学厨原本也是机缘巧合，她从来不会计算用料的细节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