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话题落在苏玉双身边的陆惊寒身上。
“老牧头,还真别说,你这个孙女婿一表人才,如今在哪里高就?”谢大人眼神毒辣,一眼就看出陆惊寒不是普通人。
牧老爷子方才就看陆惊寒不顺眼,若不是苏玉双非得拉着这个哑巴跟着,他还真想把这小子打发了。
哪有这样的?
媳妇到州城办事,他一个哑巴颠颠儿地跟过来。
“只家我家店里做个护院,武夫。”牧老爷子轻轻啧舌,“可惜,我这孙女早早地成亲,当初我不在家,若是我在家定不会让他们成亲。”
牧老爷子现在看苏玉双,那是当成心肝宝贝那般地对待。
苏玉双伸到桌面下的手轻轻握紧陆惊寒的大手掌,又安抚地拍拍。
这才起身斟酒,“黄爷爷,此番我跟着爷爷进城,就是为了多学点东西,明天您也到时府吗?”
老黄头一听就拍桌子大骂。
“时枸才是真的坏家伙!盘剥百姓!”
牧老爷子忙按住他的手,“小声点,如今在他眼皮子底下,回头到白云城,你再骂个痛快!”
二人又推杯换盏喝得高兴。
“二哥哥,明天你跟着我一起进时府吧,大哥哥那边还要你打下手,我这边也要人帮忙。”苏玉双有意这样说话。
沈清洛明亮的眸光里闪出一丝不快,但马上就眼底清明。
“九妹,每个大厨只能带两个人进府,我把东西给你们送到后门,然后我就等在那边,有什么需要,你们随时找我。”
好一个能屈能伸。
她倒要看看,明天晚上这个沈清洛会用什么方法作妖。
“二弟,你我虽有云泥之别,可父亲几次在我面前提起,要给你分一间铺面。”他利诱时眼神里浸着些与生俱来的高高在上。
沈清洛嘴角微扬,笑意不达眼底,只沉声回道:“大少爷,您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谢费军用沈清洛做的菜肴顶替自己的手艺,在牧家是公开的秘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可偏偏谢费军以无人照管为理由,把沈清洛带到州城里。
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苏玉双撇撇嘴。
“长兄,听说你做的五香豆与祖父做的口味相差无几,今日能不能露一手?”苏玉双带笑回头看谢费军。
谢费军清了嗓子,拳头空握着放在唇边:“玉双,你这是在埋怨兄长?”
这不是埋怨,是敲打。
苏玉双记得清楚,谢费军忌惮自己的才华,居然用偷吃五香豆这种由头欺负还是傻瓜的她。
牧老爷子的步伐快了些,苏玉双有意落后两步,便和谢费军并肩同行。
“长兄,说也奇怪,我那时虽每天混沌沌的像是在做梦,可我却记得所有的事。”苏玉双挑起柳眉,“店里的伙计和厨师偶尔也会吃些五香豆,倒不知长兄是如何处置的?”
“我差点忘记了,长兄,你自己也手脚不干净,东仓库里的东西都被你搬光了,怎么好说人家呢?”
苏玉双灵光闪动的杏眸里尽是笑意,话说的轻飘飘的像是羽毛,可落在谢费军的耳朵里却像把刀子,刮得生疼。
“你!”这个死丫头,胆敢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