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嘴里还是小声嘀咕着:“不就几斤燕窝吗?”
那不是普通的燕窝!那是金钱都买不来的好东西!
“父亲,您消消气,儿子一定严惩这个混账小子!”
谢大人把那十几件没人拆封盒子整理出来,好在有几件贵重的算是保住了。
不过,牧家出了败家子,一定不能姑息!
“老大,你看着办!”
牧老大也不敢怠慢,叫人把谢费军交出当票,牧之标拿着几张完好的当票去当铺赎东西。
谢费军则被牧之标又踢了一脚之后,被勒令上二楼赔罪。
谢大人狠铁不成钢,“从今天起,你到祠堂跪着去!”
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苏玉双才进城月余就已发现,与谢费军相交甚密的谢大少怎么可能不知道?
“清洛,让他们都上来!”老爷子内心震动,他觉着有必要对厨子们教训一番。
接下来的半个多时辰,除了凝重的叹息就是寂静。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谢大人几次想张口训教,居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末了,还是张掌柜上前奉茶时劝说,谢大人紧锁的眉头这才放松些。
“老张,你去请个县城里德行好的夫子,束脩不是问题,要德高望重的,每三日到家住所给厨子们上课!”
得,一人犯错,大家都得跟着上思想教育课。
啧,苏玉双担心自己做生意的时间被扰乱,不大满意。
其他众人虽不敢言,可面上也显出些难色。
听夫子讲课,那不是世家贵族才做的事吗?他们牧家是厨艺传承,用不着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
可老爷子的目光刮过众人的脸,谁也不敢再抬头,连眼皮也不敢眨一下,生怕因为谢费军这件事被牵连着罚跪。
谢大人后来只让谢大少把账册交出来,说是从当月开始,每个小辈管十天账。
牧之标赎了三件东西回来时,便听说了这事。
谢费军被罚倒是理所应当,可谢大少是好孩子,为何这把火偏偏烧他们大房!
牧之标不敢当着老爷子的面有微词,只能把谢大少叫到耳房里悄悄问话,得知谢大少账目清楚,没有错处之后,他这才放心。
当天的厨艺教学和训练也因为这一桩大事而中断。
厨子们散学回家,黄娇娇这几天一直在姜府侍候,今天也没来白云楼小饭馆。
苏玉双跟着谢大少来到二楼,见谢大少放下茶点和茶壶,便假装要讨吃的,谢大少被打发下楼,苏玉双这才眼神清明地走到老爷子跟前。
“爷爷,费军哥的事,您莫气。”苏玉双知道老爷子是在担心,担心他费尽大半生存下的家底会被这些败家子给毁掉。
若老爷子知道谢大少就是与白云楼对扛的新云斋的背后东家,也许会更失望。
可这件事,说不说,要怎么说,还得再想想。
苏玉双又拿了块茶点奉上。
“爷爷,我不想住到青竹居,您也看到了谢费军早把那里当成他自己的院子,我还没搬进去,他便已经开始找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