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仙闭目。
身后，化出一道分身。
一人悟道闭关，一人依旧在大九州走动，一路飞至上清观。
一向眼高于顶的李慕仙，到了这上清观之前，竟也未御空而行，反而只踏着青石阶，一步步登山门。
“清远真人，李慕仙求见。”
万仞山岳皆可闻其声：“三日之后便是你我约定期限，清远真人想必是已考虑好了，如今，本座来此求一个答复。”
清远携一众师兄弟与徒子辈的后生，立于石阶之上，如临大敌一般，冷眼瞧着步步靠近的李慕仙。
前日，李慕仙曾屡次登山门，要求上清观归顺。
只是清远一直含糊其辞，一拖再拖，便拖到了现在。
清远挤出一丝笑意，拱手问道：“不是还有三日，阁下急什么？”
李慕仙背手，居高临下道：“这般一拖再拖，再给你多几日也无用，你只需给本座答复便是，是要生，还是要死。”
“阁下这是要用强？”
清远笑意收敛。
背后神符已蠢蠢欲动。
眼前这论起来还勉强能算作自己师弟的李慕仙，绝不容易对付，他可是尽得师尊真传，又有天道加身的。
纵然是有大乘期修为，借着上清观底蕴，也仅仅只可勉强与其抗衡罢了。
突然，李慕仙笑了。
清远心头却是一凛，这笑，绝不是什么好事。
听得李慕仙终于开口：“也罢，道门既不尊天道，留着也无用。”
话音未落。
便见李慕仙袖袍一挥，轻飘飘一掌探出，只是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掌，却好似天塌，足以颠覆这大九州一般。
“结阵，应敌！”
眼见已无话可谈，清远眉目一横，祭出神符，便要与李慕仙这天命者争一争高下。
身后几人各自祭出法器，结成阵法，与那从天而降的一掌悍然相对。
轰！
只接触的那一瞬，好似整座山都被那一掌按下了几尺一般，引得山间乱石崩塌，扬起重重烟雾。
又有万兽散尽。
好在，上清观还在。
清远身后，几个修为稍弱些的弟子已嘴角挂血，唯有那些辈分稍高些的，才可毫发无伤。
这便是天之力。
只凭人力，如何企及？
这上清观虽有万年底蕴，可不似青云宗那般有高人相助，面对李慕仙，终究是弱了一头。
“仍要负隅顽抗？”
李慕仙见清远仍不开口，抬手便又要再下一掌。
只是，还未见那一掌落下，便忽而听得山巅苍老声音响彻，又有一温润如少女的手掌凭空生出，与李慕仙遥遥对了一掌。
轻飘飘一掌消散。
李慕仙又后撤半步，有些警惕的瞧着四周：“万花谷的？本座还未去寻你们，可你倒好，竟自己跳出来了。”
话音未落。
便见那掌风残留之处，一罗裙女子随风而至。
女子一身红妆，面容生的姣好，若论气息，竟是比之大乘期的清远还要强了不少。
这便是万花谷阁老——红叶，当今万花谷谷主琉璃的师尊，三大宗老一辈中唯一一个尚存于世的。
见红叶，清远这才稍松口气，行礼道：“多谢阁老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