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衣大人,您怎么了?”凌河盯着沈知瑶看着,发现她听完自己的话后便魔怔了一般,僵坐在那边,目光凶狠的好像是要吃了谁一样,平日里这样温温和和的一个主子,忽的成了这副模样,凌河再傻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半天,试探似的问了一句,“那小太监,司衣大人您认识?”
那自己是否无意之间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方才见司衣大人和二皇子殿下之间的氛围还和睦。虽然她是不大欣赏二皇子的,但也非是觉得这个冷宫废子下作,若沈司衣能暗暗的有这么一个皇子帮扶着,那么知瑶二皇子殿下没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那么陛下也不会对他如何,那么司衣大人也算是有个保障了。凌河想事情不大会从性格人品上入手,虽然偶尔也会凭借自己喜好来看人,但是到底还是以利益为生活的核心。
若是因为这个原因,让司衣局和二皇子殿下起了冲突。她觉得……凌河微微蹙眉,不是很值得。
毕竟她和如烟这种感情待人的人不同,她效忠的一直是司衣局这个地方。而非每一任的司衣大人。
凌河便起身走到了沈知瑶边上,蹙眉晃了晃沈知瑶的肩膀,道,“司衣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沈知瑶握紧的拳头,撑起一个笑容来,“兴许是太冷了吧,一下子忘记听你讲话了,背上的伤也有些酸痛。真是抱歉了。”
凌河见沈知瑶这副模样,心中了然,既然沈知瑶不想细谈那她也不会多加追问,却还是不忘若有若无的提醒一声,“如今可是紧要关头,司衣大人您可千万不能出错啊。”
“紧要关头?”沈知瑶一愣,有些不明白凌河的意思,如今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她见后宫也没有立后的冲突,宋舒白也没有到传位的时候,何况已经有了个宋风歇做太子,这些事情,似乎也轮不到她来操心吧?
“怎么不是?”那么一瞬间,凌河忽然觉得这个司衣大人是有些看不清局势,于是便解释道,“云海国和大轩过结亲,长公主殿下要出嫁,云海国皇子没有要一同离开的意思。冷宫废子忽然又被赏识。大皇子和二皇子关系缓和。现在德妃和颜婉妃肚子里各有一个。而且陛下他……”
沈知瑶皱眉,有些听不懂,这些事情她都知道,可是这宫里时不时就会发生这么点事情,又何必过于放在心上呢,虽然宋孤青和宋风歇之间的事情尚待商榷,可也是要斗上一阵子的事情,还没有那么早可以敲定下来。
凌河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陛下怎么了?”说道最后,凌河忽然停顿了,不再言语,这让沈知瑶觉察到了一丝不对劲。宋舒白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忽的提到了他?
“司衣大人是几岁入得宫?”凌河转了个话题。
“十几岁的时候。也就几年前的事情。”沈知瑶如实回复。
“那有些事情您不知道就对了。”凌河走到门口,拉开了房门,往外边看了许久,好一会儿才又合上了门,随即回到了沈知瑶的边上,站在一旁,压低着声音回复道,“宫里的旧人都知道。我以前是跟着一个老嬷嬷一起住着的。自然有些事情更清楚一些。当年还是陛下那个时代的时候,陛下也是个不得宠的皇子殿下。”
沈知瑶点点头,这个,她倒是知道一些的。
“但陛下的学识十分出众,到了惊羡众人的地步。只不过身子骨一直不好,几个月一大病,三四天一小病。若是按这样下去,夺嫡之路是怎么也轮不到殿下的。只是后来,听说是来了个什么神医,陛下跪了几天几夜才让当时的老皇帝松口让神医给他治理了身子。只是陛下在胎中便有所缺失,有些东西是补不来的。但也不知道殿下求了些什么,神医竟然还是开了药方,从那之后,殿下便神奇的恢复了身体,人也越来越有精力――总归是比以前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沈知瑶虽然猜出其中必然有猫腻,但还是有些拿捏不准。
“只是那药顶多让陛下和普通人一般。到底缺了些什么的,太后非是陛下的亲生母亲。后来追着向皇帝要皇子和公主。那便又是一剂猛药。拨开那份迷雾来说,如今的皇上,恐怕早就力不从心,命不……”
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