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姝微微一颤。
他低低一笑“从前的执着、偏执，如今看来真的是一场笑话，天意弄人。”他仰起头，片刻道：“顾姝，你走吧，你与朕的恩怨到此一刀两断。”
顾姝下意识抬起头来“你……不恨我吗？”
“为什么要恨？你从始至终做的都不过是朕想要的，朕的贪婪，朕的奢求而已，你也不过是再夹缝中生存，听人命令而已，朕别怪你，只是现在你也算是自由之身，去寻找你想要做的事情吧！”
她想要做的吗？
她这一生前十五年为了凤宁公主殿下而活，而后这八年她又在为别人而活，她要为自己而活吗？
只是她从来都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从御书房走出来，她觉得有些浑浑噩噩，她不知道想要的是什么，想得到的是什么？人一旦没有了目标，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顾姝。”
她微微一怔，回身看到了云霄天“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云城？”
云霄天点了点头“陛下要御驾亲征，我打算追随陛下而去。”
她一怔“你是说他要去上战场？”
云霄天点头：“是，所以我要跟随陛下而去。”
“云笑，殿下已经不再了。”她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云霄浑身一颤，那垂着的眉眼，即使看不到，却也能感觉到来自他的悲哀，忽然，他低低一笑，“那又如何？”
“你……”
“我唯一悔恨的就是殿下曾经再我的身边出现了好几次，每一次我都有怀疑，可是每一次我都没有敢往那方面想，以至于我错过了好多次，我坚信，殿下不会不在的。”
“云笑自欺欺人是不会长久的。”
云霄天一笑“那又如何？我还记得当年我们入了凤卫时候的，第一句话。”
她浑身一颤，良久缓缓说道：“殿下生，我生，殿下亡，我死。”
“可是后来殿下听到了，非让我改了，说，即便她不在了，我们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因为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她的身子一僵。
云霄天道：“我从鲁国公那里得到了消息，桑国出现了殿下的消息。”
“什么时候的事情？”她问。
“应该是前不久。”
“那你不去寻找殿下吗？”
“殿下一定会出现的，我会跟随着陛下再燕霞关等着殿下。”云霄天抬起头来，目光从来没有这一刻璀璨过。
“为何？”
“因为凤国是我们的家啊！”云霄天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殿下说过，哪里有人打家，她就在哪里。”
“云笑，我也要跟着去，你带着我好吗？”
云霄天：“顾姝，这需要你自己去跟陛下说。”
顾姝点了点头“云笑，谢谢你。”她似乎又找到了活下去的目光，她要见到殿下，她要向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