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傅安舟跟了多久,也没有打算问,便解释说:“我也没有想到傅安舟居然会买通民政局的人,假借离婚之名,行复婚之实。”
傅安舟看向我说:“陆庭珩做事一向仔细,不留把柄,你是怎么发现的?”
“太奇怪了不是么?”我原以为是自己多心,后来才想通,“民政局怎么可能没有人来登记?还有,工作人员除了提醒填表相关事宜之外,有意引导我以为这是登记离婚,却没有明说,再者,离婚为什么要拍照,摄像师为什么还像拍结婚登记照一样让我多笑?但你最为奇怪的是,离婚登记的表格怎么可能和结婚登记的那么相似?”
傅安舟笑了,手还放在方向盘上:“看来,这一次,陆庭珩是真的急了。”
我也觉得陆庭珩太急了些,如果是早有预谋的话,按照他的做事风格,一定不会露出这么多的破绽。
“所以说,陆庭珩是感觉到了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我正要点头,就听到傅安舟接着说:“毕夏,这是不是也从侧面证明了我在你心里的位置?”
这个?
我轻咳了一声,想直接绕过这个话题:“你不是手眼通天么?难道没有办法帮我把离婚证给办了?”
傅安舟笑了一声说:“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一份离婚证?毕竟,你们早就离婚了不是么”
“我也说了,自己不想留把柄而已。”我有些心虚,可到底没有说出口,对于傅安舟,我还有些忌惮。
车突然停了下来,我吓了一大跳,骂道:“傅安舟,你脑子有病是不是?干嘛突然停车?”
“毕夏,你还准备瞒到什么时候?”
我不解地看向傅安舟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安舟冷笑一声,眼里有些戾气:“毕夏,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给过你机会坦白。事到如今,你还准备隐瞒到什么时候?”
我冷汗涔涔,,心想,傅安舟这厮真的发现了?
“毕夏,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却是不信傅安舟已经发现了的,只能继续装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我听不懂。”
傅安舟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毕夏,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我正准备说什么,傅安舟突然俯过身来,我慌忙闭上眼睛,听到的是解·皮带的声音……
“下车!”
傅安舟难得动怒,我睁开眼睛才发现傅安舟帮我解开的是安全带。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可看向车窗外,我忍不住在心里骂傅安舟好几遍。
这都天黑了,荒郊野外的高速上,傅安舟居然要把我扔在这里?
傅安舟继续黑着脸,我刚想说话,他却毫不留情地将我推下车,我还没有站稳,车就开走了。
简直神经病!
我咒骂了一声,伸手就去拿自己的手机,可我完全愣住了。天杀的,我的手机和包都落在傅安舟的车上!
可傅安舟的车早就跑得没影了,我要追也追不上。心里问候了傅安舟千百遍,却还是只能继续在高速公路上走,想着能不能拦到一辆车……
“啊!”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就是这样的话,我一手按着自己的脚踝,一手拿着断了跟的高跟鞋,欲哭无泪。
我真心觉得自己这辈子跟高跟鞋有仇,几次坏事都和它有关。
可事到如今又能怎样,咬着牙,继续走。
要傅安舟回头来找我,只怕不可能。
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虽然他说他给过我几次机会坦白,可是我能怎么坦白呢?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其实,我不怪傅安舟的。
易位而处,我也会和他一样。
可心里到底还是止不住地失落。
靠路边站着,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抱住双膝坐在地上,像是无人认领的小乌龟一样。
“傅安舟……”
听闻车声,我抬头一看,心里有些雀跃,却发现车飞驰而过,根本不是傅安舟的车。
难掩失望,可我又到底在期望着什么呢?
傅安舟,他不会再来了。
所以,当又有车声的时候,我没有抬头,直到一双皮鞋出现在我的眼底,我忍不住抬头一看。
“傅安舟……”
“我带你回家。”
我继续蹲着,傅安舟站着,半天见我没动静,鲠着喉咙说:“还生气?”
哪敢生气啊?我只是意外傅安舟居然先低头来找我。
“傅安舟,我脚麻。”我说着,就觉得鼻子发酸,语气里居然有一丝撒娇的意味。
傅安舟转身,我还以为他要走,谁知道他蹲下身来,说:“我背你。”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