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夏,你醒醒!”
正当我难以抉择的时候,耳旁又响起熟悉的声音,我的头抽地一痛,我霍然就睁开了眼睛,对上的正是傅安舟急切而充满担忧的眼睛。
原来,是一场梦啊。
我一手支着自己的头,这才发现自己被傅安舟抱在怀里,不由得问:“我怎么了?”
这一开口,才发现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喉咙像是被腐蚀了一样,又干又痛,一说话就感觉有人拿着钩子在钩我的嗓子一样。
傅安舟伸手就探了探我的额头,松了一口气说:“你发烧了,好在你醒了,发了点汗,没有那么严重了。”
我挣扎着就要起来,却是脚一软又栽回了傅安舟的怀里,他扶着我的腰,把我半抱在怀里说:“你还发着烧,先别急。”
我想要说话,又嗓子疼,只能点头,但见傅安舟扶着我站稳,让我手里拿着撑山杖站稳,随后就半蹲在我面前,背对着我说:“我背你下山。”
迟疑了片刻,我摇了摇头,拿着撑山杖就准备走,谁知傅安舟双手一把捞过我的双腿,我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跌到了他的背上,惊得我立马环抱住他的脖子。
“别逞强,你这个样子,只能滚下山。”
我撇了撇嘴,偏生不能反驳。
傅安舟一手拿着我手里的撑山杖慢慢下山,一手托着我,看上去费力得很,才不过十几分钟,额头上就渗满了汗,我拿过衣袖就给他擦了擦,擦完了之后才想他这么有洁癖的人,会不会嫌弃。
“怎么不擦了?”傅安舟侧过头来问。
我精神好了些,起了捉弄的心思:“擦完了之后才发现这袖子沾上了污泥。”
傅安舟果然脚步一顿,身子僵住,像是感觉自己脸上有异样,却又没有空闲的手去擦,进退维谷。
我笑了笑,用手指弹了弹他的脸颊说:“开玩笑的,瞧你吓成这样。”
傅安舟一笑,我也跟着笑,可笑着就僵住了嘴角。
这个傅安舟,居然能报复似的捏了捏我的臀·部!
我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真想把他给勒死,可他要是死了,我就只能滚下山和他一起陪葬了,于是这样的想法也只能作罢。
看向别处山峰,我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梦。梦,可真是奇怪得很。不过,很多人说过,梦都是反着来的,我确实不应该太过在意才是。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傅安舟脸色如常,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一点,我可比不上他。
“没什么,就是在想,照你这样的速度,我们要多久才能到山下。”
“快了,你别急。”
我嗤笑一声,我有什么急的。
“你头还晕么?”
我刚想回答,可随即就单手支着自己的左脸说:“我头晕得厉害,你走稳一点。”
有人背着下山,免费的苦力,我为什么要浪费?何况,这本就是傅安舟欠我的。
“好。”傅安舟笑了笑说,“毕夏,你帮我擦一下汗吧。”
我伸手就擦了擦傅安舟的额角说:“那朕就屈尊为小舟子拭汗吧。”
傅安舟忍不住笑了出来:“毕夏,陛下,女王陛下?”
“那是当然,小舟子,摆驾天子山山麓!”
“嗻。”
我也笑了出来,捏住了傅安舟的耳朵说:“你忘了称呼朕为‘女王陛下’。”
傅安舟听话得很:“嗻,女王陛下。”
听到这话,我很开心,随后就忍不住靠在傅安舟的肩膀上,有气无力:“傅安舟,我头晕。”
傅安舟的声音有些焦急:“毕夏,别睡,我陪你说话。”
“可我不想说话,只想睡觉,我好累。”
傅安舟掐了我的臀部,让我一激灵,忍不住咬住了他的耳朵。等我松开牙口,才发现傅安舟的两只耳朵都通红得厉害。
“傅安舟,你的敏·感地带是耳朵?”
傅安舟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说呢?”
可我却没有了兴致,只觉得头晕得厉害,周围的山峦像是在旋转。
“傅安舟,我头晕。”我把头埋在傅安舟的脖颈之间,鲠着声音,难受得厉害。
“毕夏,你先别睡,不然,我唱歌给你听?”
唱歌?我来了兴致,哑着嗓子说:“你会唱什么歌?”
“你喜欢什么歌?”
我想了好一会儿才说:“五月天的《倔强》。”
傅安舟愣了片刻才道:“你怎么会喜欢这首歌……”
“你不会唱么?”我强打起精神哼起了小调,“就这样的。”
“当我和世界不一样
那就让我不一样
坚持对我来说就是以刚克刚
我如果对自己妥协
如果对自己说谎
即使别人原谅
我也不能原谅
最美的愿望一定最疯狂
我就是我自己的神
在我活的地方
我和我最后的倔强
握紧双手绝对不放
下一站是不是天堂
就算失望不能绝望
我和我骄傲的倔强
我在风中大声地唱
这一次为自己疯狂
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强”
我忍不住轻轻地哼唱了起来,却是跑调得厉害。当初许诺说,这首歌的歌词很中二,根本没有想到我会喜欢。就傅安舟这样的个性,应该也不会喜欢吧。
可我想错了。
傅安舟会唱,而且唱起来别有一番味道,他的声音很特别,很好听。
“对爱我的人别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