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瓷擦干脸上的泪水，使劲点头。
“只要母亲好好的，我什么都答应母亲。”
“母亲要你，离开付辕驿，嫁给陈寒煦。”
林瓷呼吸一滞。
她怎么也没想到母亲会……
可是自进入病房之前，医生就告诉她，要顺着病人，一切依着病人的想法来。
她如果直接拒绝的话，母亲说不定会气得再次昏迷。
若是同意……又实在违心。
“母亲，你，你怎么会这么想？”林瓷垂头掩饰住自己慌乱的表情。
樊安却落泪道：“你因为付辕驿落胎两次，两人也离了婚，付辕驿又是这种性子，你要如果再和他在一起啊？”
林瓷抓住樊安的手解释：“母亲，不是这样的，付辕驿他……”
“他要掐死柳青云是真，要对人动手也是真，他跟你离婚是真，你落胎两次是真，对吗？”樊安将一条条事实摆在林瓷面前。
林瓷被噎住了，一时无话。
樊安又说道：“陈寒煦帮你是真，要和你结婚是真，喜欢你是真，愿意你怀着付辕驿孩子嫁给他是真，对吗？”
林瓷：“……”
她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
她也不敢反驳。
只能用沉默来应对。
可是樊安却不打算就此揭过这些事。
她苦口婆心道：“小酒，你还不明白吗？两个人你和谁在一起能更安全，和谁在一起能更活得好你不明白吗？”
“可是母亲，和人在一起，是要互相喜欢的……”林瓷第一次枉顾医生的话，与樊安顶了一句。
樊安倒也不气，只是用袖子擦着眼泪缓缓道：“我活不久了。”
这个重磅消息在林瓷脑海中一下子炸开了。
她一直有些反应不过来。
直到过了很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什么意思？”
樊安无奈道：“字面意思。”
“母亲，不会……”林瓷摇头，泪痕挂在脸上愈发可怜。
“小酒，我的身体我最清楚了。”
“母亲……为什么会这样？”
樊安抚摸着她的头叹气道：“所以，母亲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你，付辕驿并非良人。而母亲死前希望看到你幸福，看到你嫁给陈寒煦，行吗？”
林瓷瞳孔闪烁着，最终一滴清泪落下，她还是没有回答。
樊安说道：“付辕驿带给你太多痛苦了，母亲希望他不要纠缠你，果断时间母亲带你回K市，去找陈寒煦好不好？”
“母亲……”林瓷眼神挣扎，摇着头，却不答话。
樊安只好说道：“如果我说，这是母亲毕生的愿望，甚至，是遗愿呢？”
这是要逼着林瓷答应的意思。
林瓷身体一瞬间僵住了。
她的眼神满是痛苦挣扎。
樊安知道，她动摇了。
而林瓷还记得医生的话，她不能公然顶撞母亲。
既然之前为了让母亲放心可以假结婚，现在也可以的吧？
现在出门给付辕驿商量是来不及了，她只能先应下来，往后找机会告诉付辕驿。
又只能麻烦陈寒煦帮忙了。
她对陈寒煦真是诸多愧疚。
“母亲，我……我答应你。”
“乖孩子。”樊安看出了林瓷眼神的不愿，但是她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