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石击天,如闪电惊怵地爬满了天空。
秦瑶惊恐地后退一步,“你说什么?”
“只要你杀掉俞良为,我就放掉你的哥哥。毕竟是一家人嘛。”谷田阴冷地一笑,一个要杀掉他的人,怎么可能成为婚亲。
现在的秦瑶还是有利用的价值,他大可不必轻易立马翻脸。
她一生最亲的人就是哥哥,如果没有了他,整个世界就会倾塌,只要有一个机会,能救哥哥,她在所不惜。
可是刚刚谷田说什么来着,只要杀掉俞伯伯,就可以救哥哥。
俞伯伯,一个她心目中德高望重的人,一个是嗲地的挚友,一个是嗲地最值得信任的人,所以嗲地才答应让她去外交部。
可是……
“你怕什么?你将这包药放进他的茶杯里,他就会昏昏欲睡,直至死亡,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会怀疑到你。要不,你说出他在上海的私宅,我会派人一锅端掉,与你毫不干系。”谷田一步步走了进来,一双眼释放着如地狱的光泽,令秦瑶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不,不……”声音很轻,却是心底里,最绝望的叫声。
“不愿意杀人?可是你的哥哥双手却沾满了鲜血,将一个酷似我的演员杀掉了,他上有老母,下有五个孩子,就等着他拿着演出的钱,去养活他们,可是却被闲得无事,爱惹是生非你的哥哥枪杀掉了。”
那一字字一句句,就如刀割一般,秦瑶脸色巨变,心痛得抽畜着。
谷田的眼角闪着得意的笑容,如果不是秦瑶意外来临,他还不会这么警觉。
看来,这个未来的夫人还是有助夫的面相。
他伸出双手捏住了秦瑶的下巴,被捏得生痛,她别过头去。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的哥哥参加未来妹夫的庆功会,骚乱会场,置亲情不顾,又枪杀未来的妹夫,这样的人,你有什么值得同情的?一他死,二他活,你选择吧。”
秦瑶大口喘着气,急着说,“你能不能网开一面?”
“那我凭什么?让他出来继续杀我,让他变成一个杀人恶魔?”
“拿着吧,见机行事,只是放半包,他就会一命呜呼的。”嗅在耳际的声音,听起来空洞而又诡异。
秦瑶看着手掌心的一包药,是一脸的绝望。
她近乎疯颠地回到饭店。
那包药,她放进手拿包的最里一层隔袋里。
她回到饭店,来回踱个不停,一会儿要救哥哥,他可是自己一生最亲的人,如果没有了他,自己活着都没有什么意义。
一会儿想,俞伯伯已受到日本人注意了,暗杀他只是迟早的事情了,只是,这一次,借她的手而已。
又想,怎么能让那么德高望重的人死于非命,而且还是死在自己的手里,不可能,绝对不行,那可是禽兽做的事情!
整个脑子乱了,一个刹那,她双手紧紧抱住自已,暗问自己,这是怎么啦?自己竟然想到要暗杀俞伯伯了?
啊!一声惊叫,她双手紧紧揪住自己的头发,她没法平衡着自己。
失控地叫道,就像一个疯颠了人。
是的,她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没有了,她活着都没意义了,可以让哥哥活下去,但交换的条件又太残忍。
惨叫过后,她失声地痛哭。
她痛苦,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更痛的人,那就是哥哥的亲生父母,嗲地和妈咪,虽然说要同她断绝来往,可是在她的心里,他们永远都是自己最爱的父母。
脑子一片混乱,昏昏沉沉中,睡着,恶梦中醒来,醒来,害怕地尖叫,又睡去。
直到天明,她死死地望着天花板上,那水晶灯,做出一个决定。
收拾自己,穿上得体的旗袍,一如以往的样子。
他要去看看嗲地和妈咪。她担心着他们。
嗲地和妈咪也一定知道哥哥的现状了。
还是回去安慰和照料一下他们。
走到大院门口,深黑色的铁栅杆,冰冷地将她与秦家隔开。
她站在门口,如是以往,门童会主动打开铁门,而现在她手握铁栅,等候着门童回院落禀报。
不是自己的亲嗲亲妈,她心里自是清楚,可是她怎么就因为嗲地的一句话,而放下所有的曾经?
“进来吧,你嗲地病了,是你妈咪许可的。”
门童说完这句话,秦瑶的脸上已挂满了泪水,这个家还是让她进来了。
一步步走向家,以为可以看到妈咪,谁知一进门,就看到一身黑裙的秦雪吟,微昂头,冰冷的脸,释放出寒气,双眼全是陌生的神色,仔细端祥着她,腥红的嘴唇,不紧不慢地说,“你来了,做什么?”
“我来看看嗲地和妈咪。”
“你没有资格这样叫,他们被你骗了二十年,原来你是专门害秦家少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