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往事如浮光掠过苏婉韵的脑海,最终停留在那一个凄凉的夜晚,有她最爱的人,却没了她想要的爱意。顿时她觉得眼眶湿润了,瞬间泪水划过衣襟,那是她一直想要守住的东西,可到最后还是失去了,失去的彻底,失去的不为人知。凄凉的开口,“我有什么?我有恩宠吗,我有爱情吗?我什么都没有,现在连孩子都没了。”就是因为我什么没有,所以我不怕失去,更会死死争斗到底。
太后只觉得这话可笑,若她没有,那这后宫里谁会有?谁有爱情了?在她的面前提爱情两个字根本就是戳她心窝子,她也从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样的。人生最痛苦的事就是没有得到过,更不知道失去是什么滋味。“呵,你没有?你若没有,这后宫谁还会有?简直可笑。哀家也不与你废话,哀家命令你:从今儿起你不准再大吵大闹。这是哀家的懿旨、哀家的口谕,你必须准照。”
“缘然居,是嫔妾的居所,嫔妾想干什么都没有自由了吗?”
太后简简单单一句,“这宫里何来的自由?你想要自由为何要用尽手段进宫?老老实实在宫外挺好的嘛。其实,便是这天底下,也是没有自由的,照样有律法约束你。”
旋即太后出了缘然居,看见跟着她来的小宫女手里还捧着一大叠经书,直接命她入内交给苏容华,让她告诉苏容华,太后命她抄写经书以凝神静气。
苏婉韵到底没勇气反抗太后的话,若是先太后还在的话也许她不会听的,但现在宫里她根本没有靠山,也不得不照做。接过佛经后,待太后离开长信宫,顿时将桌面上摆着的点心和茶全摔在地上,她也顾不得什么名门淑女的涵养了,她已怒不可遏,只能用这种方式发泄。
贤庆宫端柔殿,江贵姬正听着宫人从长信宫那里的眼线得来的消息,心情很不错,她虽什么都没有,但宫里的势力还是有几分的,她的祖先曾在皇兴城里做过风光无限的宠妃,手里更掌过权,在宫里培养了一些只有江氏女子都动用的势力,留到现在,也有那么一小部分,足够让她知道宫里的一些秘密。现在她恨极了那个苏容华,将所有的势力都安插在长信宫,她就不信了,她找不到苏婉韵的过错。
她慵懒的挥手,“知道了,继续让她盯着,本宫就不信了本宫找不到她的过错!”
“是。”
“她可真够大胆的,太后前脚刚出长信宫,她后脚就敢摔东西。上回连本宫都要忍到回了端柔殿,不敢立刻处置了那杨顺仪呢。”江贵姬呵笑如兰,但心底却愈发恨极了苏容华,便是因为那人,她才被无脑子的杨顺仪笑话,也许这满宫的人都在笑话她。旋即嘱咐道:“将这事传出去,传得越厉害越好,但不要人查到是贤庆宫传出去的。明白吗?”
“娘娘放心。”堇芬递上一杯茶,又说:“娘娘,那个杨顺仪,她对您不敬,您的意思是?”
江贵姬多了个心思,也不急着接茶,只瞥了她一眼,“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她对娘娘您不敬,如今她又禁了足,要不要……”堇芬眼里划过一丝狠戾,微微点头,意思已在不言中。
江贵姬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思索再三,“本宫对没有脑子的人一向不在意,她爱说便说去,迟早要死在她那张嘴上。”想起之前堇芬报给她的话,眼神一暗,“也许太后说的对,为自己积福积德总归没错,虽然本宫没做过恶事,也没对不起任何人,但本宫至今膝下无所出,可能就是上辈子作孽太多,要这辈子凄凉孤寂的生活来还。所以本宫这辈子不可以做恶事,一件都不可以,以免下辈子也如这辈子一样。”又添上一句,“因此本宫虽恨极了那苏氏,也不会直接弄死她,更何况是那没脑子的杨顺仪了。”
“娘娘,您的好心却无人能体会。”
“自己对得起自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