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知罪!”
权相忙跪地求饶,耷拉下的眼皮掩盖住眸中的寒光:究竟是谁?除非皇上提前收到了消息,否则也不可能会反过来问罪于自己。
“很好!”
皇帝发出一道森笑,目光逡巡全场,一字一句道,“还有哪个不知罪?!”
他都这样说了,顿时御书房外跪了一大片,大家都“知罪”。
“好!”
皇帝眼中旋过一抹狂戾,“来呀,将他们统统押进大牢,听侯问斩!”
问斩??
权相等人听了,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皇上莫不是疯了,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杀人,不,这是杀臣子,居然连柳荒城他们也要杀?
这不成昏君了吗?
皇上是最忌讳被人叫昏君的。
柳荒城,刘旆等人自然也傻了,额上冷汗淋漓,衣衫都湿透了。
没想到皇上突然生那么大气,必然是那刘公公向皇上说了什么,可惜,根本没听见。
转眼再看镇国将军,他跟没事儿人一样,被御林卫押着,连眼睛都没眨半下,就好像不是被人砍脑袋一样。
这镇国将军果真是个傻的。
内心暗暗叹息,场内众人都被一股脑地押下去,就要问斩。
“皇上,贤郡王到!”
就在这时,宋轻寒前来。
镇国将军看到宋轻寒之后眼睛都亮了,连忙冲他挤眉弄眼的。
宋轻寒只当作没看见,向皇上抱拳施礼,“臣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他们是怎么了?”宋轻寒不解地看着被押下去的众人,问道。
“哼,你缴获了先帝的火舞剑,沐城县令已经送到朕的面前了,你好大的威风啊!”皇帝冷视宋轻寒,语气不善极了。
宋轻寒抱拳,“皇上,臣不明白您的意思,先帝的火舞剑怎么会在沐城县令那里?不如查清楚再说?”
此刻包括京兆尹等人,都被押下去,砍头就在顷刻之间。
“朕命你说清楚,说不清楚,他们都要人头落地!”
皇帝指着那群被押下去的数多臣子,说道。
这时就见御林卫直接停了下来,将镇国将军等人按跪在地,然后便缓缓抽出了刀,这是要当场砍头,连推到午门都免了。
宋轻寒眼皮直跳,没想到皇上居然在这个时候暴走。
若要平息事态,他得说出火舞剑是被澹台擒拿到沐城,抵御棱抚城逆贼所用了。
可一旦坦白,就意味着要曝露澹台擒违抗圣旨之实。
保住了镇国将军他们的人头,澹台擒却是要身首异处。
宋轻寒暗暗心急,不知是谁竟然事先透露了此事,皇上知情,焉能不怒?
他扫了一眼跪地等待着处斩的一群臣子们,目光在权相、京兆尹等人身上顿了顿,又掠了过去。
不可能是权相他们,否则的话,他们也不会被刀架在脖子上。
宋轻寒知道,皇上是位明君,可同时极为自负。
所以他才会做出让符雅然领兵一千平定棱抚城的决定,这种事满朝文武都要惊掉眼珠子,但皇上是能做出这种决定的君主。
可火舞剑是皇族的威信,不容亵渎。
而且皇上有此一问,很明显是知道了澹台擒违抗圣旨一事,现在就等着自己吐露出来。
一并治罪。
若是嘴硬着不说,镇国将军柳荒城包括那权相,也将人头落地,这些账到时候都会记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