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宾客迎门,甚是浩大,同乎宴请了朝中所有同僚,大小官吏及其家眷全部到场。
这似乎不太像是小小的抓周宴,而是一场盛大的庆贺宴会,尤其是在权妃娘娘在内宫遭受风波的情况下,相府这样做,似乎是想证明着什么。
还记得当初丞相最喜欢的小儿子都没有得到这般待遇,如今这嫡孙的抓周宴,瞬间就把小儿子的荣光给比了下去。
宾客们陆陆续续都到场了,不管是尊贵已极还是七品八品的官吏家眷等等,但在这一时期,最惹话题的还是要属寿衡郡主符雅然,而今日符雅然也着实是出风头,因为她在脸上蒙了一层薄薄的淡粉色面纱,对外宣称是受了风寒不易见客,但又不好推辞丞相爷的盛情。
南康王府一家人也来了,南康王妃闻言便是本能地一撇嘴,她和符雅然是老对手了,只是处处都被受制,她这一口气始终出不来,如今只有站在旁边使劲酸使劲恶心符雅然,除此之外,一时之间,也没有别的法子收拾她。
不过她这样倒是中了澹台曼晴的下怀,因为被南康王妃从大牢里解救出来,澹台曼晴便用感激的名义时常在王妃跟前走动,同时又讨好羿修诚,承诺维护好他与嫡母的关系,近来澹台曼晴生活得也算不错。
眼看着符雅然蒙着脸,被众星捧月似地迎进来,澹台曼晴脸上就不由地浮起一片嘲讽,嗤一声发出一道笑,“她算什么东西?叛将之女,居然也光明正大地敢在人前现眼!”
身边有人抬举的语气道,“你不知道,寿衡郡主她接到了圣旨,要随赫连大将军出征!”
南康王妃白着一张脸,像是被冰封住一样,澹台曼晴冷不丁瞥见,连忙便说一声,“我知她身子弱,指不定这次死在外头,怕是连收尸都顾不上!”
这话似乎是为南康王妃出口气了,可却被走过来的南康王爷听了个彻底。
“王妃,你过来。”南康王并不理会澹台曼晴,转身便将南康王妃叫到一边说话去。
不一会儿南康王妃一脸惨白地走回来,澹台曼晴见她脸色越发不好,心知不妙,上前便要说些好话,谁知就被王妃一把抓住了手,霎时手腕处传来钻心剧痛,澹台曼晴眼泪都要流下来,南康王妃以眼神止住她呼叫,压低声道,“曼晴,你记得以后说话要分场合注意分寸,你现在代表的是我南康王府,不要让本妃再听到你说不合明宜之言,下去吧,处理一下你自己不小心刺伤的地方。”
澹台曼晴一张脸皱成一团,捂着手腕,颤着脚步就逃了下去,低头再看,自己整个袖口都被涌出的鲜血浸透,她咬紧牙关,发狠地道:“南康王妃,符雅然,我澹台曼晴若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必叫你们不得好死!”
羿瑶儿与权深云一路细细交谈着走出来时,便看到飞奔而过的澹台曼晴。
身为丞相爷最小的嫡出小女儿权深云,尚待字闺中,她眉目娇媚,身子如描似削,怯雨羞云,纤细的手指抚着腕间那串镶嵌着宝石的掐丝金镯,金灿灿地华美,竟不显俗却格外明艳圣洁,清秀不可方物。
她对南康王府的一些事情还是知道点的,本来她与南康王爷的嫡出小女儿羿史兰是好朋友,但是羿瑶儿更会钻营投机,讨得权深云的欢心,比起羿史兰的娇纵,权深云自然更喜爱羿瑶儿一点,可惜的是羿瑶儿是庶出,打心眼里,权深云是瞧不起这种人的。
“我要去母妃那边了。”
羿瑶儿一眼就看到南康王妃孤伶伶站在人群中的样子,这是她表现的好机会,当下便与权深云招呼一声,赶上前去。
随后权深云也转身回到内室之中,母亲丞相夫人还有她的心腹嬷嬷等都在。
“母亲当真要遵从父亲?依我看,不如让那寿衡郡主把命留下!”
权深云眼中有着与众不同的狠辣,她极力鼓动杀掉符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