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纵然雅然要前去棱抚城,也并非是去打仗,所以,叔父很不必如此忧心。”
符雅然微微说道,话锋一转,“接下来,我们就剩下皇帝一人了……”
“你想干什么?”
丰坚海本能地问道,接着就感到这话不妥当,遂再道,“你认为皇太后给了玉牌便是相信了你,让你随意施为了么?如今你想再说服皇上,得到皇上的允肯,从而对这玉牌充分利用?”
“不错。”
符雅然盯着丰坚海脸上浮起的一连串的神情,她媚眸亮晶晶地浮起细碎如金子般的光芒,“想要说服皇上,与皇太后不一样,皇上不会因为宠爱贤郡王,就会一时情起赏个玉牌之类的,要说服皇上,还要从根处着手。”
丰坚海双手交握,微微沉吟,其实他没料到符雅然已经把主意打到皇帝身上了,而且她的决心会这样大。
走到这一步,如果自己帮她,究竟是救她还是害她?
事实上,丰坚海已发觉自己越陷越深了。
“我得皇太后赏赐玉牌之事,已经使人传出去,相信现在那赫连陶天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吧。”
“叔父有没有查到赫连陶天近来的动作?”符雅然说到这里,扭头看向丰坚海。
见他一阵沉吟,符雅然点头,明了,“那此事就交予我吧,告辞。”
她知道丰坚海不想插手太深,也理解,所以这件事情由她自己来做,反正以后到了棱抚城,她也将谁都不能依仗,事情到最后她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等等雅然……”
丰坚海连忙将她叫住,不管怎么想,放任雅然自己去做都叫他不放心。
为了能放下心,他只能参与其中。
“你随我来。”
丰坚海一转身把符雅然叫进自己书房,将门掩关,奴仆在外头严密守候,不得闲杂人等靠近。
坐下来,丰坚海目光缓缓看着符雅然,深黑色的眸色明亮锐利,他道,“我知你要通过对付赫连陶天,证明他诬告符大将军,而迫使皇帝为符大将军昭雪,同时问询棱抚城一事。”
“嗯。”符雅然的确是要这么做,不如“迫使”什么就有点过分了,她只是慢慢地引导皇帝而已。
她知道用打击赫连陶天的方式使皇帝答应,有些不妥,所以,她想将这两件事情同时进行,也不能够不准备,毕竟时间不多了,皇太后给了她玉牌,显然也是支持她的,不过是没有明着说罢了。
可丰坚海却慎重说道,“你以为你得到东华营的玉牌,但若是你有半步行差就错,皇太后那里完全可以认定是你偷窃玉牌,如此一来皇族的责任就能够推得一干二净;再者,你要前去棱抚,那么在这帝都城未必没有棱抚城的探子;以我之见,先说服皇上,再图谋为符大将军昭雪,对付赫连陶天。”
单单从说服皇帝来讲,符雅然还真有点无法入手。
不过丰坚海对朝堂之事,皇帝的心思甚是清楚,他道:“朝堂之上,皇帝极为信任又宠爱的臣子有南康王一份,另外是国子监祭酒王怀王大人;内宫之中,皇帝宠爱颜妃,但并不专宠,另外还有四妃包括她们的家族都甚是雄厚,不过此前皇上微服出游识得了刘典薄之女,听闻此女容貌与当年皇上未登基时的红颜佳人相似,若是能入宫,如今必然是专宠了,因刘典薄被季御史弹劾,也导致季御史的失宠……”
季御史弹劾刘之事,符雅然清楚,这其中还有她一半的功劳。
“季御史的失宠于我们来讲,极为不利,所以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符雅然点头,如今竟然有一丝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酸楚感,若是季御史一直得圣宠,那么如今她的事情是不是要好办一些?
不过,若令那刘典薄之女专宠于圣前,怕是情况会比如今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