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长箭从西南方的某个窗户射出,向瑾玉飞射过去,只顾着跑去察看丈夫安危的瑾玉全然没有力量抵挡,幸而江启寒一个飞身用随身携带的短剑打掉了那支长箭,才救下了瑾玉一命。
突如其来的危险把瑾玉吓得双腿一软,一个不慎就跌倒在了地上,她顾不得尾椎骨的疼痛,摔倒之后立马狼狈地爬了起来,不顾江启寒的阻拦向马车跑去。
“高临,高临!”赵弈怒捶着窗沿,再也无法坐视不理,他只恨不得现在就跳下去拦住那个不要命的女人!
“奴才在。”高临仓惶地进了屋,正要行礼,就听见他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叫暗卫下去救人!”
“陛下,”高临郑重道,“您可要考虑清楚了,一时心软,来日只会后悔莫及......”
“朕让你去你便去!”赵弈转过身猛地一脚向圆凳踹去,踹倒了还不解气,抓起茶案上的茶壶砸到高临的跟前,“朕该怎么做,难不成还要你个阉人来教?!”
“奴才遵旨。”高临伏倒在地上连磕了两个头,踉踉跄跄地跑去外边喊人。
天子随行的暗卫一出,那群埋伏在各个方位的刺客很快倒霉的倒霉,收手的收手。乱战停止后,赵弈才带着护卫下了楼去街上察看情况。
他刚迈出大门,高临便把一个身穿黑袍的刺客押到了他面前。他气得浑身抖如筛糠,夺过暗卫手中的弯刀质问道:“是谁派你来的?!”
那刺客面无惧色,回答道:“回禀陛下,是太后娘娘派奴才们来的。”
赵弈一开始觉得很惊讶,但细想过后又觉得,除了太后,还有谁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还是当着天子的面。他怒而将剑重重摔到了地上,说道:“把人全都押回去!”
高临应道:“是。”
瑾玉在江启寒的保护下钻进了车厢内,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幕惊得她双腿打颤,险些滑倒。
顾彦宁的胸口中了箭,斜靠在车厢壁上,神志尚是清醒的,但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都几乎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夫君......”瑾玉看见那可怖的伤口,渐渐靠近他,眼眶一下就红了,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没事......”顾彦宁声若游丝,望着妻子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充满柔情,他缓缓抬起手想要摸摸她的发,安慰一下她,可稍微动一动胳膊都能让他感觉到刺骨钻心的痛。
他无力地垂下手腕,忽然冒出一个很悲观的想法。他以后......是不是再也牵不到她的手了......
瑾玉的泪水很快就掉下来了,捂着嘴巴肩膀克制不住地颤抖着,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要保持冷静,可情绪总是不受她的控制,难过如潮水般淹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