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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当真要处置阿罗?你知他品性,他怎会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作弊一事根本是有人栽赃陷害!”怀鄞急声为殷罗辩解道。
晋成帝有些头痛地捏着自己的眉心,道:“此事并不是你说不是便能解决的。如今证据皆在,朕也不信,让叶无声查证数次……”
“可审问的结果也还是一样,是阿罗为保比试万无一失,才出此下策。说这话的人,是谢予留在阿罗身边的影卫说出口的,你难道以为谢予留在阿罗身边的人会这样轻易被人收买来陷害阿罗…
“朕不得不做出决断。”
正是因为人证是谢予留给殷罗的影卫,才是此次事情被下最终定论的原因。
殷罗虽为谢予养子,可以谢予护短的性子,留在殷罗身边的人便绝不会轻易背叛,此次被问出话,也是叶无声动用了十三府的私刑,趁人意识模糊之时,才问出结果的。
“所以?”怀鄞像是听出了晋成帝后面没有说完的话,她皱着眉头,难以置信道,“所以皇兄这是要弃了阿罗?”
晋成帝沉声道:“说到底阿罗并不是谢予亲子,养子而已,并没有谢氏一族的血性,不会如他母亲宁折不弯一样,更不会如他父亲一样虽有深仇可懂得大义。舍了他,还能保住谢氏一族的清誉。”
怀鄞摇头,怒声道:“不行,谢予走了,裴沨也走了,我会护着他,皇兄你不能。”
晋成帝一改温和之色,高声反问怀鄞问:“当年先帝让谢氏一族背上骂名,谢予用了二十多年才洗清,朕流着谢氏一族的血,朕不能让谢予当年的隐忍蛰伏付诸东流!阿罗若真得谢予悉心教导,他便动得大义!”
怀鄞忍了又忍,就要冲撞晋成帝的时候。
晋成帝身边的总管太监躬身小步的走了进来,他道:“回圣上,公主的话,印澧先生进宫了,来问公主给谢小侯爷请的太医可有请到。”
晋成帝此刻平复了自己的心绪,他坐下,淡声道:“你不必再过问此事,好好将印羡教导好,此次比试中,他表现甚好……阿罗的右手筋脉被折断,太医院中,高医生最擅此类,便让她随你去不归山给阿罗看伤。”
出了皇城,怀鄞见着印澧站在马车旁等候着她,不由眼眶发红,眼白泛着丝丝赤红,她鼻尖一阵酸涩之意,满身的刚强被卸下。
印澧上前揽住她,扶她上车道:“我知你委屈,也为阿罗委屈。可如今此局无解,你越闹,便是将阿罗往死路上推。”
其实说的什么问怀鄞公主请的太医有无请到。只是给两个盛怒之人一个台阶下罢了,殷罗出事已经过去了三四日,皇城太医院中,太医虽然医术好。
可不归山也有不下于他们的大夫。
印澧为着殷罗的事四处奔波,回来便听说怀鄞穿了朝服往皇城去了,就知要不好。
怀鄞流下眼泪,抓着印澧衣襟哭着:“我该怎么和阿罗交代,怎么和他阿爹和阿娘交代。”
印澧心中心痛,也是急切,可进了死局,他妄为人们口中的“印澧先生”,却解不开此局,找不到出路。
“我们现在只能等,等着他们露出马脚,要他们一一为阿罗付出应有的代价。”
回到不归山后,怀鄞就准备去看望殷罗,却不想刚进山门,印羡就慌慌张张地冲了出来,说:“表哥不见了!”
……
“难得,难得,姜公子许久不来黑市,今日上门,可见是有所求啊。”商老板冲着穆辞笑道。
一如既往,穆辞面上带着青面獠牙的鬼面具,侧目瞥了一眼身旁的善善。
善善会意直接从袖子掏出一个秀囊递给了商老板。
打开里面全是金叶子,商老板笑意更浓,道:“看来真被我猜中。姜公子之言便是。”
穆辞手里拿着一把折扇,状似漫不经心地转动着,道:“说之前,我有话要说,你们黑市的规矩……”
商老板懂得,立刻道:“我们黑市向来是银货两讫,可若是不懂得些规矩,这黑市便早就不复存在了。姜公子所问之事,我定知无不言,也亦然懂得保密,毕竟这钱我是收了。”
穆辞道:“商老板爽快。”
语罢,善善又送上一袋。
穆辞道:“我要知道此次漠北与我朝比试中,谢小侯爷出事前后的所有事情。”
商老板收下两袋金叶子,面色微变,有些明白这位姜公子的阔处是缘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