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是。”牛大哥后知后觉的点头。
何叶端着水杯喝水，目光不自觉落到苏慕身上，见他正担心的望着自己，精神莫名紧绷，脸也跟着红了几分。
但很快，她便想起，苏慕是个瞎子。
胸口的重担骤然放下，她松了口气，放下水杯，继续吃饭。
牛大哥没察觉到异常，继续跟两人话家常，直到桌子上的饭菜被三人吃完，牛大哥跟收拾桌子的小二一起离开，何叶方才看向苏慕。
“姐姐？”
大抵是察觉到何叶的视线，苏慕转过头来喊了她一声。
何叶小脸蓦地一红，尴尬的轻咳了一声，问：“今日里过得可好？”
苏慕道：“好是挺好的，就是姐姐和阿树都不在身边，有些孤单。”
“哦。”
何叶转身去铺床。
苏慕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何叶开口，忍不住道：“姐姐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没有。”
“真的？”
何叶沉默了。
半晌，她铺好被子，转过身，走到桌边，盯着苏慕俊美的面容看了一瞬。
“苏慕。”
“嗯？”
“你们……”
“什么？”见何叶吞吞吐吐，苏慕眉头都拧了起来。
“姐姐，你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就是了，不用这般，不然，我也难受。”
“嗯。”何叶应了声，深吸了口气，道：“今天我回来的时候，你……”想到落在额头的那个吻，何叶便不自觉的脸热，抿了抿唇，道：“你家里，都是这么教你跟你打招呼的吗？”
“不是啊。”
“那你还……”何叶又急又气，眉头都宁作一团。
苏慕哪儿不知道何叶在想什么，当下笑出声来。
“你还笑？”何叶嗔他。
“好，不笑了。”苏慕乖乖坐好，伸手拉过何叶的手，纵使何叶挣扎，也不松开。
而何叶，挣扎了几下，见没挣脱开，便随他去了。
“我幼时，家里人教我少说话，也教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过，在他们眼里，这世上大多数人是不如我的，所以，我不必同那些人讲话。”
何叶轻轻应了声，心说，能这般教育孩子的，也就只能是权贵富绅之家了。
“但我觉得他们说的不对，而且，我想着，生而为人，老天给了我一张能说话的嘴，我理应是要发挥它的作用的。”
何叶被逗乐，噗嗤笑出声。
苏慕也跟着笑了，眉眼弯弯的，看着很是招人。
“所以，我就不听他们的话，每日里，竟是跟那些他们瞧不上的人说话。”
“嗯。”
“不过，太猖狂也不好，后来，我身边就没了人，他们把我自己关到一个地方，院子里除了书，就是花花草草。我很不喜欢。”
说到这儿，苏慕的声音明显低落下去。
何叶回握住他的手，无声的给与他安慰。
苏慕好似得到了力量般，人精神了一些，继续道：“其实，那时候也还好，也没有特别孤单，我的母亲，时不时会去看我，每次看到我，都会过来抱抱我，然后在我额头和脸颊亲一亲。”
“对了，还有我的祖母，也会去看我，每次都会亲亲我的额头，然后，夸我是个好孩子。”
何叶点了点头。
苏慕捏了捏她的手，歪着头笑问：“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