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北觉得自己简直要被舒涵逼疯。
他已经竭尽所能把话说的明白又不是那么伤人,可偏偏这丫头还听不懂,那还让他怎么说啊?
难道她一定要自己指着她鼻子大骂:“我不想做备胎,你别在这里哄我,你已经有男朋友了,请收回你的魔爪!”
萧易北皱着眉,凝视着舒涵止不住叹气,眼神里满是思索和无可奈何。
舒涵被他看蒙了。
怎么?灌不了鸡汤,这男人又想要用眼神杀了?
“萧易北,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整整三年啊!我从十九岁,等到你二十二岁。你说等我长大了,你就回来。我现在是长大了,你也的确回来了,可我觉得……你……”
舒涵越说越委屈,眼泪又开始止不住地流下来。
今晚脑子太乱,看着舒涵可怜兮兮的神情,以及一想到她那骨瘦如柴的身型,萧易北再是有原则有底线,也下不了狠心,就这么赶她走。虽然她已经是别人的女友,而自己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成了第三者。
如果说,舒涵是他萧易北成佛成仙道路上的魔女,那他今晚这一关算是彻底输了。
萧易北轻轻抹去舒涵的眼泪,整个人的神经不再是紧紧绷着,而是一种完全放弃抵御的姿态:“别哭了,是我不好,你先上去睡吧。今天太晚了,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
说完,也不等舒涵再表态,蒙着头,提起行李箱,三步并作两步就运上了楼。
舒涵被他一出又一出的戏给弄晕了。
这又算什么?
不赶自己走了?
舒涵愣愣的站在客厅里,看着萧易北快速上楼,又快速下楼的样子,只觉得一切都是昨日重现一样。自己刚刚住进这个院子时,他也是这副完全不情愿的表情,和今晚简直是一模一样。
夜真的是深了,舒涵站在二楼的窗口,看着本来还挂在中天的明月,已经慢慢有些西斜。院子里黑漆漆的,只有浓浓的桂子香阵阵扑鼻,也算是抚慰了一下她受伤的心灵。
忽然,一个念头犹如天空的流星,倏然划过。
难道萧易北是?
舒涵想到了许多小说里的情节。
男主或女主会在什么情形下突然提出分手,或者突然消失?
绝症?仇杀?第三者插足?
第三者插足第一个排除了,这也是舒涵最担心的一点。
仇杀是不可能了……萧易北又不是什么政权贵要,也没有什么地盘等着他接管,谁要追杀他。
那绝症呢,也不太可能。这个人整天神神叨叨的,瓶瓶罐罐的中草药都可以直接开个中药铺,他如果不做风水师,不做建筑师,就是去忽悠人买药,估计都能狠狠赚一笔。
舒涵仔细想了想萧易北失踪前那段经历。从飞鸟崖坠落大海,整整三年生死不明。海边怪石嶙峋,直接摔下去就算不淹死,估计也讨不了好……
难不成他残疾了?
这倒是有可能!
可刚才舒涵对萧易北抱也抱过了,脑袋耳朵都揪过了。这家伙四肢健全、视力、听力、口齿都没有任何问题啊……
残疾这个可能项,似乎又要排除了!
不对,萧易北这么急切地想要把自己往外推,其中一定有原因。
隐疾?
想到这两个字,舒涵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想法太大胆了,大胆到舒涵觉得自己是不是学坏了!
那要不要去问他呢?这种事,似乎问不出口吧?
舒涵左右为难,摸着下巴在窗口踱步。
足足犹豫了有十分钟,舒涵终于下定决心。
不管了!反正自己对萧易北也从来没有掩藏的秘密,这家伙就算有什么隐疾,也绝对不能瞒着自己。
下定决心,舒涵咚咚咚地下了楼。
幸好,萧易北房里的灯还亮着,没睡!自己今晚恐怕是睡不着了,这家伙还算有点良心,也算辗转难眠吗?
她推开门,本以为萧易北估计是躺在**了,可一看床,却还是干净整洁,哪里有他半个影子。
就在舒涵四处张望,想要寻找萧易北的人时,突然,她的视线被搁在沙发上的一件皮夹克给吸引住了。
这件黑色的皮夹克很眼熟,萧易北平时穿的很少,只有在他骑摩托车时才会算是标配……
“哎呀妈呀!”
忽然,舒涵听到背后有人轻轻叫唤了一声,与此同时她一回头,正见萧易北裹着一件浴衣,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半歪着身子,扶着门框,显然刚才脚下一滑,崴脚了。
浴袍裹得不严实,被萧易北这一踉跄,瞬间就露了大半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