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抬手抚摸着手中抱着的白色狸猫，语气越发轻柔：“本宫听说世子看中一位姑娘，为此不惜要跟丞相府的小姐退婚，本宫就好奇，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世子如此上心。”
原来是冲着这件事来的。
顾明芷本来还有些害怕，拿不准到底是什么地方激怒了皇后，可现在反倒不怕了。
因为她本来就没想嫁给萧邵阳。
皇后看她不说话，还在细细打量她，解释道：“本宫命底下的人好生将姑娘请来，没想到他们这么没规矩，竟将来姑娘打晕了，姑娘可千万别生气，本宫已经好好教训过那些没轻重的奴才了，若姑娘还觉得不解气，也可以直接杀了那些不识数的蠢奴。”
不敢想象，她竟是用一种圣柔温和的笑脸，说出这番要人命的狠话。
“民女不敢。”顾明芷乖巧地垂眸而立，不敢抬头，语气也轻，“皇后娘娘严重了，能进宫得见娘娘圣颜，是民女的福气。”
陈皇后看她规规矩矩挑不出错漏的模样，心下隐隐有些愕然。
这乡下村姑，似乎比她想象中要难对付些。
顾明芷悄悄抬了一下眼眸，只见上首的皇后嘴角挂着一派纯良贤淑的笑，可她却清清楚楚的从皇后眼底看到了毫不掩饰的轻慢，像针尖儿一样扎得人心口闷疼。
皇后的眼神渐渐变得沉稳冷冽，微眯起丹凤眼，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下去：“姑娘可能不知情，当初世子和顾家二小姐的婚事，是本宫一手促成的。”
顾明芷渐渐感觉到了有种无形的压力正不断逼近。
她退无可退，只能继续听皇后说下去。
皇后为难地叹息一声，似是自责：“本以为是两家结秦晋之好，两情相悦，却没想到倒是本宫一厢情愿，还碍了你跟世子的姻缘。”
这番话重重地压在顾明芷心上，她心跳都渐渐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