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芷，坐。”顾震笙见她行礼，挥挥手，示意她在边上落座，对着这满桌的酒菜，两个人实在是少了些，冷冷清清的很。
“父亲，要不要去叫二妹妹和三妹妹也一起来，今天就我们父女几个吃个团圆饭吧？”顾明芷坐下问道，很明智地没有带上穆桂兰。
半夏在一边执壶，替顾震笙倒了一杯酒，和半夏退到了门外，留他们父女好好诉诉。
“不用了，就我们吧，也省得她闹来闹去，又闹的满城风雨。”顾震笙手托着头，颇似疲惫的道，眉宇间是挡不住的倦累。
他是再不会让女儿进三王府的门了，顾明秋又是个不听话的，到时候必然又闹腾的很，想到自己这膝下的几个女儿，还只有眼前这个才是真正乖巧的，一时意兴澜珊起来。
这几个女儿，养大到十几岁，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怎么不叫他心灰意冷呢！
顾明芷望着父亲满脸的失落迷茫，知道他在纠结什么，只是每个人都在斩钉截铁地替他做决定，无人站在他的角度。
“父亲，您子息微薄，只有我们三姐妹，甚至没有一个嫡子，不如……再娶一个吧。”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凝重，顾震笙愕然，许久才笑道：“你们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让我继弦，现在连你也这么说……”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后笑容变得苦涩。
有些话冲口而出：“想必大娘会理解的，当年娘过世了，大娘不就是这一番说辞？可大娘再无所出，此刻即便是父亲抬平妻，旁人也不会说什么的。”
颤抖的手握住桌角，仿佛只有那样才可以压抑住心底的伤痛。
娘亲苍白失血的脸就在眼前，那一日，把她从天堂打到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