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当年带着下属游历大墟，本是为了探查灾变后的地貌，没成想误打误撞进了这龙王宫。刚进来就看到满地干尸，有的还保持着逃跑的姿势，有的眼睛瞪得溜圆。老夫一看就知道，是被邪物吸了生机。”
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痛心：“后来找到这里，才见这玄冰里的小龙，还有那条龙魂。龙魂嘴里吐着迷雾，凡是靠近的人，都会被迷雾缠上，浑身气血被吸到龙珠里，最后变成干尸。老夫的下属，就是为了护着老夫，被迷雾裹住，最后……”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眼睛里像是在强忍悲痛。
秦牧听得眼睛都红了，下意识道：“那些下属也太可怜了！您肯定很难过吧？”
“唉，也是怪老夫一时大意，却被这龙珠冰封在此，连收尸都做不到。”老者叹了口气，话锋一转，目光落在秦牧手里的禅杖上，“还好遇到你们，这隙弃罗能镇邪，你们若能救我出去，老夫不仅保你们荣华富贵，还能教你们延康国的上乘功法，比你们在这大墟里瞎琢磨强百倍。”
“延康国太子少保……”秦牧喃喃重复着这个头衔，心里满是敬畏，马爷说过，延康国的官都很厉害，从一品的大官，肯定不会说谎。他抬头看向林修和灵毓秀，兴奋道：“林修哥，毓秀，我们救他吧！他是好人，还能教我们功法！”
灵毓秀立刻皱紧眉，伸手就要拉秦牧：“别信他！你看他手里的黑幡，刚才迷雾变狂暴的时候，黑幡一直在动，肯定是吸人气血的邪器！那些干尸说不定就是被他害的！”
秦牧刚要反驳，就见林修悄悄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示意。
他心里虽疑惑，但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老者立刻抓住机会辩解，声音带着委屈：“这位姑娘误会了！这黑幡是老夫的护身法器，专门镇邪用的！刚才迷雾狂暴，是龙魂在催动力量，老夫不过是用黑幡抵挡，哪能吸人气血？”
灵毓秀还要再说，林修却先开口了，目光落在秦牧身上，语气平静：“牧儿，你为什么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秦牧立刻挺直腰板，说出自己的理由：“因为迷雾是龙魂嘴里吐出来的啊！你看那条龙魂，一直围着玄冰转，肯定是它在操控迷雾害人！而且这位老先生被冰封着，手都动不了，怎么害那些人？肯定是龙王为了救小龙，让龙魂吸人气血，老先生想阻止才被封的！”
他说得头头是道，眼神里满是笃定，在他看来，看得见的“龙魂吐雾”就是最好的证据，而被冰封的老者，怎么看都像是受害者。
灵毓秀听得急了，刚要戳破这逻辑里的漏洞，林修却用胳膊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递了个眼神。灵毓秀虽不解，但还是压下了话头，只是握着龙渊剑的手更紧了。
老者见秦牧站在自己这边，双眸中闪过一丝暗芒，只是被冰封着看不真切：“还是这位小友明事理！老夫被封在这里这么久，早就想出去了，哪有心思害人？你们只要救我出来，到时候……”
“打破玄冰不难。”林修突然打断他，目光落在老者抓着龙珠的手上，那只手虽然被冰封，指节却微微泛白，显然是用了力气，“只是我很好奇，龙珠在玄冰里，你为什么非要抓着它？既然是来阻止龙魂害人，拿到龙珠后，直接毁掉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