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在囚禁别人。”林修指尖在符号上轻轻一点,“这阵图里有镇压的意味,但更像是在喂养什么东西。”
屠夫往锅里添了瓢水:“管他喂养什么,先填饱肚子再说。等明天,我陪你去禁地看看那截烂胳膊,要是真有古怪,老子一刀劈了它!”
林修看着汤锅翻滚的气泡,忽然笑了笑:“劈了它容易,就怕劈了之后,从里面爬出来的东西,比漓江派难对付十倍。”
秦牧正埋头喝汤,闻言差点把碗扣在地上:“林修哥,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
“在大墟里,吉利话最不值钱。”林修放下碗,“与其盼着平安,不如多练几招保命的本事。秦牧,吃完汤,跟我去后山,我教你怎么用霸体之力打穿铁脊兽的骨头。”
“好!”秦牧立刻来了精神,三两口扒完碗里的肉,抹了把嘴就往外跑。
林修起身,往药庐的方向走。
司婆婆在后面喊道:“记得给药师带碗汤!那老东西今天又炸了三个药鼎,怕是正饿着!”
林修挥了挥手,脚步没停。
.......
林修端着汤碗走到药庐时,正撞见药师蹲在地上,对着一堆碎裂的陶片唉声叹气。药庐里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墙角还堆着几个歪歪扭扭的新药鼎,显然是刚补救出来的。
“喏,婆婆让给你带的汤。”林修把碗放在石台上,目光扫过那些陶片,“怎么,药炉又炸了?”
药师抬头,满脸愁苦地指了指陶片:“铁脊兽的骨粉太烈,混着阴髓砂一熬就炸,我试过七种配比都不行。”他忽然眼睛一亮,抓过林修的手腕,“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这纹路——”
石台上摊着一张兽皮,上面用炭笔描着豢人君手臂上的冥文锁链,旁边还画着铁脊兽的骨纹拓片。药师指着两者交汇的地方:“这里,你看这转折,是不是和聋子刻的木头纹路如出一辙?”
林修俯身细看,指尖在兽皮上轻点:“不止。冥文锁链的每一道裂痕,都对应着骨纹的一个节点,像是……在用兽骨的阳气镇压锁链里的阴煞。”他忽然抬头,“你是说,聋子爷爷的刻痕,其实是在加固这个镇压阵?”
“不然还能是啥?”药师灌了口汤,咂咂嘴,“那老东西刻木头时,总对着月亮念叨‘食阴’‘养阳’,我以前以为是胡话,现在看来……”他打了个寒颤,“他是在喂这锁链里的东西!”
林修沉默片刻,忽然道:“明天去禁地,我想试着用归墟之鉴照得再深些。”
“疯了?”药师差点把汤碗摔了,“那玩意儿连司婆婆都不敢碰!你忘了上次照完,你三天都在咳黑血?”
“但它在动。”林修声音平静,“昨晚我去禁地外围,听见锁链在响,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抓挠。再不管,等它自己挣开,整个残老村都得陪葬。”
药师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闷哼一声:“我跟你去。好歹我这药鼎,还能挡挡阴煞。”
林修刚走出药庐,就见秦牧拎着两把石锁站在门口,灵毓秀抱着胳膊站在他旁边,手里还转着那把山河扇。
“林修哥,我练完了!”秦牧把石锁往地上一墩,震得尘土飞扬,“你看我这力道,够不够打穿铁脊兽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