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看着漓江派纸船消失在天际,指尖残留着催动四灵血时的灼热感,他低头看了眼秦牧肩头的伤口,那里的血已经止住,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刚才那招‘魔音灌耳’,气劲散得太快。”林修伸手,指尖凝聚起一缕微弱的青龙灵气,在秦牧肩头疤痕上轻轻一点,“霸体之力要收放自如,你的吼声里带着蛮力,下次试着把元气凝在喉间,让音波像针一样扎出去。”
秦牧挠了挠头,咧嘴笑起来:“我当时光顾着揍他了,哪想得那么多。不过林修哥,你那对翅膀真威风!比屠夫爷爷的朱雀翼亮多了!”
“亮有什么用。”林修收回手,转身往村里走,“刚才玄真的飞剑分裂时,我能感觉到有三道虚影藏在阳光里,若不是归墟之鉴提前示警,现在怕是要多几口棺材。”
灵毓秀跟在后面,折扇轻轻敲着手心:“你倒是坦诚。我还以为你会说‘小菜一碟’。”
“在大墟里说大话,跟找死没区别。”林修脚步不停,“沐悲风临走时那眼神,分明是把我们当成了必须拔除的钉子。他是朝廷命官,手里握着南疆兵权,这次没讨到便宜,下次来的就不是几个弟子了。”
司婆婆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听到这话,浑浊的眼睛亮了亮:“修小子看得透彻。老婆子活了这么久,就知道一个理——欠了的债,迟早要还。漓江派的账,咱们得先算清楚。”
“婆婆要主动找上门?”秦牧眼睛瞪得溜圆。
“找上门是迟早的事。”司婆婆往灶房走,“但不是现在。先把你们俩的本事再磨磨,尤其是你,牧儿,下次再被人一剑扫中肩膀,老婆子就把你扔进药师的药鼎里,让他给你熬成补汤。”
秦牧吐了吐舌头,不敢顶嘴。
灵毓秀看着林修的背影,忽然道:“你好像对每个人的本事都了如指掌。屠夫爷爷的刀,聋子爷爷的刻痕,甚至漓江派的飞剑,你都能看出破绽。”
林修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归墟之鉴能照见‘天缺’,而每个人的本事里,都藏着自己的‘缺’。玄真的飞剑看似无懈可击,可他每次分裂剑影时,左肩都会微沉,那是他早年练剑时留下的旧伤,也是他灵力流转的滞涩点。”
“那我呢?”灵毓秀往前一步,扇面半开,遮住了半张脸,“我的‘缺’在哪里?”
林修看着她,目光平静:“你的山河扇里藏着三道禁制,最后一道似乎没完全炼化,每次扇动时,扇骨第三处会发出细微的嗡鸣。还有,你领口的护身符,丝线里掺了朱雀羽绒,却用错了符咒,本该镇煞的,现在倒像个招引灵气的幌子。”
灵毓秀的脸“腾”地红了,下意识拉高衣领:“你看得倒仔细。”
“在鬼墟时,你为了救秦牧,用扇子挡过阴九幽的纸人,那时就看见了。”林修转过身,继续往灶房走,“回头我帮你改改符咒,用凝神草的汁液泡一泡丝线,能让朱雀羽绒的火气收敛些。”
秦牧凑到灵毓秀身边,小声道:“秀秀小胖墩,你那护身符跟我婆婆绣的不一样,上面的花纹歪歪扭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