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毓秀的身影刚消失在墙头，秦牧便忍不住蹦到林修身旁，仰着小脸兴奋道：“林修哥哥，鬼墟里是不是真的有鬼？我听说那里晚上会有绿幽幽的鬼火飘来飘去！”
林修垂眸看他，少年眼中的好奇几乎要溢出来。他抬手按在秦牧头顶，掌心传来霸体初成的温热脉动。
“鬼火不过是尸骨磷气。”
“真正的鬼，在活人心里。”
“牧儿，这是怕了？”
秦牧突然打了个寒颤，眼前闪过无数狰狞幻象——腐烂的手爪从地底伸出，黑影里亮起血红的眼睛。他下意识抓住林修衣角，又强撑着挺直腰板：“我、我才不怕！哑巴爷爷说过，刀够快就能斩鬼！”
拐杖敲击青石板的声响由远及近，瘸子独眼中精光闪烁。“牧儿，当年老子在幽都混饭吃的时候，见过被生魂喂养的尸魅。”他咧开缺了门牙的嘴，“那玩意儿最爱啃小娃娃的指头，嘎嘣脆。”
秦牧：“........”
“瘸子你别吓他。”司婆婆挎着针线篮走来，枯瘦的手指捻着半根银针，“牧儿，把这枚镇魂针别在衣领。真要遇上脏东西…”银针突然在她指间化作流光，将三丈外槐树上嘶鸣的知了钉死在树干，“就照婆婆教你的法子捅它眼窝子。”
秦牧正要接过，林修却突然截住银针。针尖在他指尖翻转，折射出诡异的紫芒。“噬魂砂淬过的针？”他抬眼看向司婆婆，“乱葬岗下的黑市，值得用这等凶物防备？”
枯瘦老太婆的皱纹里渗出几分阴森笑意。“这里的人与鬼，心都黑，不防不行。”
林修觉得这句话确实没毛病。
院墙阴影处传来“咔嗒”轻响。始终沉默的哑巴抬起铁匠般粗壮的手臂，锈迹斑斑的砍柴刀在青砖上划出火星。秦牧突然发现，这位从不说话的老人此刻肌肉虬结，脖颈处浮现出暗红色图腾——像极了他梦中见过的洪荒巨兽。
“时辰尚早。”林修将银针弹回司婆婆篮中，灰色布袋无风自动，“瘸子去探探黑蛇帮的仓库，哑叔需要七斤陨铁。”他顿了顿，看向正偷偷摸向柴刀的秦牧，“你，练三百次刺针。”
秦牧顿时垮下脸：“可我想准备些符咒…”
“霸体开脉后首战，用肉身记住疼痛。”林修从袖中抖出个黑陶小瓶，“这是阴髓砂边角料熬的膏，涂在腕脉上。”
秦牧刚拔开瓶塞就冻得直甩手。只见暗蓝色膏体里竟有细小的骷髅状结晶蠕动，他惊得差点摔了瓶子：“这、这东西是活的？！”
“阴气化形，说明品质尚可。”
林修唇角微扬，“疼晕过去就加练五百次。”
秦牧：“林修哥哥，你真好啊，你最好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