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难一阵东拉西扯,明明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儿,他非要罗里吧嗦的讲半天。
李恪耐着性子听他叨叨,刚刚这太监停下,李恪正准备也说两句的时候,张阿难喝了一口茶水,又开始唠叨起来:“我的吴王爷啊,您可不能再这样了。头几次是去外边玩儿寻乐,这回您一准又是借着办正事,在登州流连忘返了,您做王爷的倒是轻松,可就苦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宣个旨意跑断腿,回去还要替王爷被圣上责骂。吴王殿下你跟老奴说说,这是个什么道理?”
张阿难这些听起来是发牢骚,但话里面,还是藏着深意的。
从前的李恪生性纨绔,最爱流连一些烟花之地,一去就忘记回来,张阿难每次过来颁旨,李恪也没给过他什么好处,张阿难这些话,说白一点,就是问李恪讨些赏钱的意思。
怪不得这老东西在门口就阴阳怪气,原来是这个意思?
洞察了老太监的心思,李恪心里不屑,却故意装作糊涂,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道:“劳烦公公回去给老爷子带个话,本王不出三日,就能动身回京。”
“对了,公公,本王离京这一个多月,朝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说完正事,李恪有补充问了一句。
这个好处不给不行,不然让老太监一直心存怨念,这对李恪不利,但掏钱不能白掏,多少得捞点好处,等价交换才是王道。
以为李恪是个榆木脑袋,没收到赏钱的张阿难,顿时就不高兴了,哼了一声,张阿难很冷淡的对李恪说:“王爷,瞧瞧您问得这叫啥事?咱家是内侍,又不上朝,我哪知道宫外的消息。王爷您是问错了人了吧?”
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和不耐烦,张阿难把口谕带到之后,就不打算多留了,一点好处没捞着,从京城大老远跑来登州,张阿难可受不了这差事,更不想跟李恪这傻缺多费口舌。
“圣上的口谕已经带到,咱家还要尽快进宫,伺候皇上。这便告辞了。”张阿难说话间,站起来就要出门走人。
一点好处都不给,李恪这抠抠搜搜的王爷,跟他多说一句话,张阿难都觉得心烦。
“公公远道而来,这天都黑了,您这就走啊?不如在登州留宿一晚,明日天亮了,在走也不迟啊?”李恪上前挽留,并且给了霍青龙一个眼色。
霍青龙平日里最看不上的,就是这些太监。
无奈李恪的**威,霍青龙只能不情不愿的上前,将太监的袖子拽住:“公公别忙走,我家王爷他说的,有一点道理!”
在两人接触的瞬间,霍青龙忍着肉疼,将一张千两面额的银票,塞到了张阿难的手里面。
张阿难跟霍青龙客气之余,眼神一瞄袖子里面,确认了银子不菲之后,他立刻换上了一副从未有过的笑脸:“王爷您太客气了,哈哈……老奴是担心那些家伙笨手笨脚,惹皇上生气。皇上习惯了老奴伺候,这一离开,皇上指不定又不顺心了。别说天黑,就是天上下刀子,老奴也得连夜走啊!”
李恪点头一笑,也不再挽留了,只是客气道:“公公一片忠心,怪不得我们家老爷子非要你伺候不可,今日一见,本王算是知道了。”
“瞧我这记性,吴王爷,您刚才问我的事,我忽然想起来了。圣上这些日子念叨着,要御驾亲征,去征伐高丽,朝中那些大臣,都在极力反对,弄得陛下很不高兴,为此还怄气好几回呢。”张阿难收到了银子,果然就开始办事了。
什么记性不好的鬼话,纯粹是糊弄人的,老阉狗就是指着李恪这点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