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当然知道这么干是不对的,他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非常虚伪恶心,然而,政客就是这样,正如李恪教训霍青龙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身为一个政客,要是不能具备政客的自我修养,那李恪不用人去弹劾,也会早晚歇菜。
这些恶心又虚伪的事,就算明知道不对,李恪也不得不做,他只是为了在朝中自保立足而已。
唯独这么做了,李恪才能避免弹劾,才能保住身家性命。
有些事儿,看着外表光鲜,但要是戳破了,很多里子都是腌臜不忍直视的,当权者与老百姓之间就是如此。
一如后世的那些个政客,拥有贤名的人,大多都是与百姓“同甘共苦”,拼命嚷嚷着是为百姓“服务”的,然而这些东西的前提是双方足够平等,且双方的条件都是等同的,明明能够锦衣玉食,偏偏要吃些清汤寡水,这不是作秀是什么?
倘若让李恪天天过和百姓一样的日子,李恪一定是不会答应的。
李恪享受着小灶美事,感慨人生的时候,忽然就有下人过来汇报:“王爷,周老板在府外候着,说是想见您,您看……”
“他来做什么?”
李恪顺手用绸缎的小巾擦了擦嘴,狐疑之后,还是出言道:“叫他进来吧。”
恋恋不舍的离开一桌子好酒好菜,李恪不得已,转身去客房同周大武会面。
“周老板,几日不见,最近可好啊?”
李恪象征性的抬了抬手。
周大武李恪受宠若惊的回道:“托王爷的福!王爷您太客气了!”
周大武说着话,就要下跪行礼。
李恪却是先一步,拽住了周大武的袖子。
周大武惶恐的抬头,只见李恪满脸堆笑,平易近人:“咱们又不是在朝堂之上,本王当你是自己人,这些虚礼以后就免了吧。你不让本王客气,你倒是对我客气的很,周老板,咱做人可不能太虚伪不是?”
“王爷教训的是!”
周大武一副受宠若惊。
李恪坐下,又叫霍青龙给周大武赐了坐,两人客套虚伪之后,李恪才清了清嗓子,问起正事:“这么晚了,周老板来见本王,可是有事?”
“打搅王爷休息,小人实在该死。只是,白日里王爷都忙着照顾百姓,人多眼杂,小人不便前来,不得已才星夜过来。”周大武说话间,从袖子里抽出来一封小册子,递给霍青龙,让他转呈给李恪。
“这是登州百姓的一点心意,还请王爷过目指点。”
“哦?”
李恪微微皱眉,眼中几分不悦,这家伙,大晚上的过来,该不会是来送银子的吧?
“青龙,将东西呈上来。”
李恪接过册子,微微过目,顿时,眉梢皱得更紧了。
周大武并没有愚蠢到直接给李恪送银子行贿,这封册子,周大武做的很隐蔽,虽也不免行贿之嫌,但做的却无比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