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等,参见王爷!”
“王爷您远道而来,怎么不提前通知一下,卑职也好带着同僚迎接王爷,略尽几分地主之谊。”
登州府衙,大大小小的官员们跪了一地。
说话的是登州刺史冯定康,主管山东地面的一把手,这家伙是太子一脉的人,为官虽然有那么一点微末的本事,但名声却不怎么好。
“提前告诉你们,叫你们继续隐瞒蝗灾,是吗!”
“冯定康,你好大的胆子,上奏京城的折子,你都敢胡说八道,你有几个脑袋,欺君罔上,你不怕株连九族吗!”
李恪坐在堂上,手里的惊堂木重重砸了下去。
跪着的冯定康一个哆嗦,脸色凄苦。
“王爷明鉴啊!”
“下官是逼不得已才……”
冯定康跪着跟苦哈哈一般,在他背后跪着的官员们,也都大气不敢出一下。
“说说吧,怎么回事,今儿这事,你必须得给我个解释。”
李恪呼了口气,暂时将火气按下。
冯定康毕竟是太子李乾承的人,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
一来山东赈灾,李恪就拿下冯定康,就算李乾承能够既往不咎,们会怎么想?
“吴王殿下明鉴。”
“蝗灾乃是上天降下的惩罚,下官又有东宫有些牵连,倘若登州闹蝗灾的事,传到朝堂之上,下官是怕有人说三道四,坏了太子的清誉,所以才自主主张,瞒报了灾情。”
冯定康咬了咬牙,壮着胆子,跟李恪说了实话。
李恪端坐在堂上,眉头皱着,脸上也看不见喜怒。
冯定康猜不透李恪的心思,仅仅是几分钟的时间,他就已经吓得满头冷汗。
“天罚?”
“这个借口,说出去,你信吗?”
李恪稍微寻思一番,这才接着说话。
天罚这种理由,糊弄一下迷信的老百姓没问题,用这种拙劣的借口去欺君罔上,李恪可不信,冯定康一方大员能如此愚蠢。
“下官当然不信,可有些事,信的人一旦多了,就算假的也要成真。”
冯定康小心翼翼的回答李恪。
李恪突然杀过来,本就把冯定康吓得不轻,堂上坐着的李恪话也不多,可奈何句句都是送命题,冯定康只怕说错一个字,他的脑袋就要搬家。
“愚昧!”
“你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那你来跟我说说,本王为何会来你的登州?”
李恪叹了口气,脸色依旧不好。
冯定康自以为这么做是为了太子的声誉,可惜,他是好心做了坏事,李恪也不是恼火冯定康欺君罔上,而是这家伙明明办了蠢事,还不自知。
“王爷您不是来赈灾的吗?”
“只要您拿出银两,赈济灾民,圣上那里,一定……”
冯定康想了好一会儿,才去给李恪答复。
他自以为深思熟虑,但这个回答,根本不足以让李恪满意。
“赈灾?京城多少大员,长孙无忌为何偏偏让本王前来?”
“冯大人,你这榆木脑袋,是怎么做到这个位置上来的,本王我真是好奇啊。”
李恪似笑非笑的盯着冯定康。
冯定康的冷汗一个劲的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