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生气,她越高兴。
老爷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气哼哼地喘了一阵,抬手拍桌,“许钺必须认祖归宗,不管你答不答应,这件事都这么定了。”
“那是你的事,谁敢动我儿子,我跟他拼命,您也不例外。”许晚星敛去笑意,寒着脸站起身,“送客!”
没见过这种老人。
如果不是她对邵怀熠的感情太深,绝对不会跟他去领证,当初也不会生下许钺。
老爷子气够呛,又是砸桌子,又是怒骂。
许晚星假装听不到,回到办公室便通知叶子,自己先去吃饭的地方等着。
从楼上下去,老爷子还没走,助理站在一旁安抚,一脸的生无可恋。
老爷子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尤其是几乎死过一次后,对人对事,完全不讲道理。
许晚星站在大堂里看了一会,平静出去,拿了车直接出发去会所。
路上给邵怀熠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晚上公司同事聚餐的事,没提老爷子。
“我一会去接你,晚上我也有个应酬。”邵怀熠在开会,嗓音压得很低。
许晚星挑了挑眉,乖巧地应了声,挂断电话。
纪渊明的设计跟她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当年比赛,他如果不退赛,冠军不会是她。
停车下去,远远看到田文婷的背影,嘴角勾了勾,不疾不徐跟上去。
跟她一块并肩往里走的男人,不是别人,是许晚星的老师Rowan。
“能与先生公事,我倍感荣幸。”田文婷的嗓音放低了好几度,听着绵绵软软,跟她平时说话的调子差了十万八千里。
许晚星撇嘴,放慢了脚步,拿着手机拐进长廊,往叶子定的雅间方向走去。
老师在时尚界的名气,国内无人能及,田文婷这么费力巴结,搞不好真的会入了老师的眼。
不过,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纪渊明要做设计的话,水平不输老师,只是差了点名气。
邵怀熠手中有的是媒体资源,要捧红一个人,从来就不是难事。
开门进去,许晚星脱去身上的大衣,走到窗前,静静地往窗外看。
这家会所的VIP雅间几乎都是独立存在,但是视野还不错,前后都能看到大大花园和中庭。
田文婷没带Rowan去雅间,而是陪着他逛中庭。
老师年过不惑,由于是白种人的关系,有保养得非常好,看起来依旧很帅气,而起很an。
片刻后,纪渊明先到。
他走到她身后,看到老师跟田文婷在研究一株开得正艳的花,顿时来了灵感,“晚星,你的口红借我。”
许晚星诧异了下,回头去打开包,找出口红给他,“要干嘛?”
“有了点灵感,今天出门忘记带纸笔。”纪渊明推了下架在鼻子上的眼镜,微微一笑。
许晚星好奇心起,忍不住凑过去看。
纪渊明画画的手速很快,转眼工夫,白色的纸巾上便多了一朵看起来很奇怪的花。
又看了一会,她忍不住点评:“很平常。”
纪渊明但笑不语,那笑容里有几分得意,还有几分腼腆。掩在镜片后的双眼,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亮光,让人无法捉摸。
“快说说,到底是什么灵感。”许晚星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