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符若兮跟随冯亦程算是半路出家,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向冯亦程表忠心,让冯亦程放心大胆的往他身边放人。
都是聪明人,冯亦程又怎么会听不出符若兮的意思,他道:“此事,符将军看着办,务必……要将巡防营掌控在你的手中,冯家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符将军愿与我冯家携手,我自是信符将军的。”
符若兮微怔,心中有情绪翻涌,他记忆中冯家人和冯家军……是这样的!
“符若兮,定然不会负镇国公的信任。”符若兮郑重开口。
“那么第二件事呢?”冯亦程问。
符若兮正色,压低了声音说:“今日,我陪夫人出门,路上瞧见到了因谋反之罪被处死的南都将军王江海之子,南都逼宫造反的罪臣都已经伏诛,且王江海之子是在名单之中的,所以我让夫人先走……一路尾随,瞧见王江海之子遮遮掩掩进了梁王府的角门,里面似乎还有人接应。”
冯亦程想到刚才暗卫来禀,说有人混入梁王府……但他却跟丢了此人之事。
原来,是王秋鹭。
皇帝下令将梁王关在梁王府,梁王府的奴仆差不多都被杀或被卖了,如今梁王应的吃穿用度连他们冯府得脸的嬷嬷都不如,冯锦绣听说……梁王如今是个吃不饱饿不死的状态,身边也没有人伺候,至于传言是真是假不好判断,毕竟梁王府下人少了……混进去就更难了。
“长兄……”冯锦绣朝着屏风内看去,他若是记得没有错,长兄可是让左相李茂之子李明瑞救了王江海之子王秋鹭,这王秋鹭又怎么会和梁王搅和在一起?
红木高几摇曳的琉璃灯盏下,冯亦程静默了片刻,应声:“好,此事我知道了,符将军不必再查此事,以免被太子知晓对你生疑,此事我会派人接手详查。”
“是!”符若兮也不问为什么,抱拳称是。
“符夫人可还好?”冯亦程想起符若兮那位夫人来。
“有劳镇国公挂念,拙荆一切都好,就是有心镇国公玉体,今日知道镇国公到了大都城在太子府吐血,本来想要来探望镇国公,却又担心饶了镇国公休息,正准备明日登门,不知道镇国公这里方便吗?”
符若兮没有如实说,今日符夫人罗氏听说镇国公吐血,开了库房拿了家里仅存的几枝百年山参要送过来,看看能不能给镇国公用上,硬是被符若兮给按住了。
符若兮说,镇国公吐了血,这会儿不是大夫在一旁守着,便是在休息,罗氏挑这个节骨眼儿上过来除了添乱还是添乱,罗氏觉着有理才放弃了过来的念头,谁知道过了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又鬼使神差低声问了一句符若兮是不是舍不得家里的百年山参,简直是弄的符若兮哭笑不得。
罗氏一向是个重感情的,婆母走之前告诉他信镇国公,镇国公更是救了符家满门,在罗氏心里冯亦程便是恩人,滴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更别提救命之恩。
符若兮提起妻室,眉目间有了极为清浅的笑意,似有一股子暖流在心尖儿上盘踞,暖融融的。
“符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大都城的官员都喜欢望风而动,明日镇国公府定然会车马不绝,就别让符夫人来凑热闹了,心意我领了,但……镇国公府与符府的距离越远,太子才能越放心……”冯亦程笑着说完,又点了符若兮一句,“你若是能不着痕迹让太子知道……你恨我断了你一条手臂,太子必会更加器重你。”
制衡之术,这是当今这位君上最喜欢钻研的,太子自然是有样学样。
若是巡防营统领的妻室与他的关系太过密切,太子定然会对他们两人都防备,就算是太子不防备……那位方老也会挑唆着让太子防备。
“符若兮明白了!”符若兮应声,“还请镇国公好生将养身子,巡防营符某必定会尽快掌握在手中。”
冯亦程点了点头:“日后我回朔阳,符将军在大都城若有事,可以找我二妹锦绣,自然了……锦绣之命,便是我之命,还请符将军照办。”
符若兮忙抱拳朝着冯锦绣一礼,冯锦绣起身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