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让春桃给大哥倒杯热茶来。”佟嬷嬷心疼不已。
冯亦程颔首。
很快，春桃给冯亦程端来了热茶，又烧了一个手炉，硬是塞到了冯亦程的手中。
不多时，冯卿平带着蔡子源跨入正厅。
今日的蔡子源身着一身水色直裰，越发显得书生儒气十足，约莫是这些日子在朔阳教书日子过得轻省，蔡子源看着倒是圆润了不少。
蔡子源低着头随冯卿平跨入正厅，对冯亦程行了叩拜礼，听冯亦程让他们两人坐，蔡子源这才抬起头朝着冯亦程望去。
这一抬头，蔡子源便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不过两月未见，冯亦程竟然清减成这副模样，面色比之从前还要苍白，唇瓣也无甚血色，虽然仍然掩不住惊鸿之貌，可整个人看起来羸弱病态，仿佛一碰就碎。
“蔡先生请起……”冯亦程又说了一遍。
蔡子源这才回神，忙应声起身坐在冯卿平下手。
“今日唤蔡先生前来，是有一事不解，希望蔡先生能为冯亦程解惑。”冯亦程眉目含笑徐徐道。
蔡子源不傻，镇国公冯亦程心智超群，手下能人众多，想知道什么是需要他这个被困在朔阳数月的教书先生解惑的……也就只有左相李茂。
如今人在屋檐下，蔡子源哪里敢不从，他只得道：“镇国公请讲，蔡子源一定知无不言。”
“如此甚好……”冯亦程略微调整了坐姿，全然靠在隐囊之上，幽邃的目光凝视蔡子源，“左相李茂之子李明瑞，师从何人？”
蔡子源搁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一动。
冯亦程余光捕捉到，已久不动声色望着蔡子源，等候蔡子源回答。
半晌之后，蔡子源抬头朝着冯亦程望去：“想来镇国公已经查到了，如此蔡子源便不同镇国公卖关子了，左相李茂之子……师从当初二皇子门下的一个谋士，不过此谋士已死。”
“杜知微……”
听到这个名字，蔡子源手心不由自主收紧，他没有想到镇国公竟然连这件事都查的一清二楚，颔首：“正是！”
“后来这位杜知微杜先生，投于梁王门下，成为梁王的谋士。”
蔡子源摇了摇头：“与其说投入梁王门下，不如说是被梁王收留，梁王当初非常敬重二皇子。”
冯亦程见这位蔡先生并未隐瞒说的是实话，点了点头，又笑着问：“蔡先生这段日子在朔阳教书，似乎过的还不错。”
“托镇国公的福，吃得好睡得好，整日教授学问，子源……乐在其中。”蔡子源笑着朝冯亦程道谢，“多谢镇国公关照。”
“不知，蔡先生可愿投于冯府门下？”冯亦程单刀直入。
这位蔡先生的确有才，只让他在新军营教授学问倒是可惜了……
蔡子源抬头满目错愕望着冯亦程，片刻之后朝着冯卿平望去，想到可能冯亦程是想让他进入冯氏族学给冯氏宗族的子嗣教学，这也算是效忠冯家吧，是他想多了……镇国公手下能人那么多，又怎么会让他一个从左相李茂府中出来的谋士，真的成为冯府谋士。
蔡子源抱拳同冯亦程道：“若是镇国公想让蔡子源入冯氏族学教学，蔡子源很是愿意。”
“蔡先生，我所言……是问蔡先生可愿意效忠冯家！”冯亦程语声郑重，端坐起身子望向蔡子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