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儿子一定要活下去后,王江海便撒手去了。
太子视线只短暂朝里面看了眼,便吩咐全渔和冯锦稚扶好冯亦程离开大狱,这里霉味臭味太重,太子很是不习惯。
从狱中出来,太子亲自将冯亦程送回冯府,惊动了大长公主和冯家二夫人刘氏。
大长公主亲自迎了出来,向太子致谢,又命人抬来了肩舆将冯亦程抬回了清辉院,吩咐刘氏派人去请洪大夫给冯亦程看看。
原本安安静静的镇国公府,上下顿时便忙碌了起来。
太子皱眉望着坐肩舆离去的冯亦程,与大长公主道:“原先,镇国公说二十五便要启程回朔阳,孤还以为镇国公好多了,可看镇国公这身体……二十五启程是不是太仓促了?”
大长公主握紧手中虎头杖,叹了一口气:“他是怕他远在朔阳的母亲担忧,这才急着启程回朔阳,罢了……路途上走慢些吧!不然他人在大都……心在朔阳,也是累心。”
“不若,将夫人接来大都城!”太子突然道。
大长公主摇了摇头:“当初冯家举家回了朔阳,先不说冯家诸事离不开我那大儿媳妇儿,若是他回来大都,旁人难免会说……陛下病重将朝政交于太子殿下,太子这就为自己亲信镇国公回大都铺路,对太子不好!陛下到底是年纪大了有时疑心难免重些,何可为这点儿小事让陛下怀疑太子殿下!”
大长公主话说的十分漂亮,全然为太子考虑的样子。
太子对冯家越发感激,点了点头:“不过回朔阳这一路不太太平,孤届时会让亲卫护送镇国公。”
“多谢太子殿下!”
春桃听说大哥回来了,忙将被褥熏得暖融融的,又命人去备了几个汤婆子,地龙将将才烧起来,这会儿还没有一点儿暖气,春桃只得又让人烧了个炭盆端进来。
已经十月二十,大都城的天冷了下来,院子里的树叶已枯黄,风一过就簌簌往下落,满目是萧瑟之感。
往年这个时候,董氏早已经吩咐清辉院里烧上地龙和炭盆,汤婆子也都预备着。
今岁冯亦程身体转好,冯亦程说不必那么早预备,春桃也就没有预备,谁能想到他们家大哥突然就又受了这么重的伤。
前几天还好,刚才春桃在屋里坐着已经感觉到一丝丝冷气,眼见着这天又要下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大哥还伤着……还是早点儿预备起来。
不多时,肩舆进了院子,春桃连忙迎上前,同冯锦稚一左一右扶着冯亦程进屋,解了披风,将冯亦程安置在榻上。
春桃往冯亦程怀里塞了一个小暖炉,又给冯亦程倒了杯热水:“大哥……胸闷?要不要请洪大夫。”
春桃话音刚落,洪大夫人就已经到了。
洪大夫像模像样给冯亦程诊了脉,心知冯亦程恢复的不错,面上不显……只说明日再给冯亦程换一副药,叮嘱冯亦程好好歇息,便又拎着药箱离开了。
冯锦稚红着眼替冯亦程掖好被角,哽咽说:“长兄,你好好休息。”
“平叔在院外吗?”冯亦程问。
春桃点头:“卢护卫随着肩舆一同来的,这会儿还在院外候着。”
事情没了,卢平知道冯亦程还有吩咐便没走,
果然,不多时春桃从清辉院上房打帘出来唤卢平进去。
隔着屏风,卢平朝冯亦程行礼。
冯亦程不避冯锦稚,吩咐卢平道:“平叔你私下去见李明瑞,就说柳若芙这个诚意不算是诚意,让他设法救王秋鹭出来,好生安顿,也算是我接受他投诚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