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太子返回……定然会在半路被截杀,太子一死,他们便杀了陛下,将弑君的罪名扣在太子头上!闵中新届时对外称太子原本就在皇宫之中,成王败寇……陛下太子已死,谁还会在意,到底是不是太子弑君的!”
范余淮一头冷汗:“我这就带巡防营前去护卫太子回府!”
冯亦程还是摇头:“这其中关窍在于闵中新……到底是不是钟邵仲的人,若是!那么……你若带巡防营护送太子回府,信王在宫中杀了陛下,闵中新反口称太子杀了陛下被信王发现,逃出宫去,与毕恒一同围剿太子,届时不仅太子……连带着巡防营都成了谋逆之徒!”
这天下的是非对错往往都是胜利者说了算的。
成王败寇,便是这个道理。
钟邵仲这局,设的高明,左右都要太子背上杀父弑君的罪名,推信王荣耀登基。
可惜啊,再高明……都是为他人做嫁衣。
“所以此次最重要的,便是誓死守住陛下安危!那么……范大人所率的巡防营就必需进宫!若是闵中新得到的命令是放太子殿下进宫的话,倒也好办!范大人现在就带巡防营全部人马追上太子,同太子殿下一同进宫,告诉太子……若守城将士不让巡防营进宫,那太子便就在城外候着绝不进宫!等候冯亦程带两万安平大营将士赶来,一同杀入宫去!”
“若是你们顺利进宫,想必闵中新便会称太子谋逆弑君,同毕恒一入宫捉拿太子!范大人不要迟疑,不必护太子掉头,直奔陛下寝宫,不论如何一定要带巡防营寸步不离守着陛下和太子殿下!冯亦程必会尽快消灭反贼,救陛下与太子!只要太子殿下能护住陛下周全,”
冯亦程说完,对范余淮抱拳,沉着道:“范大人若是信得过我!便即刻带巡防营还有府上剩余的太子亲卫,追上殿下!”
范余淮几乎没有犹豫,凭借冯亦程南疆、北疆之战留下的战功,范余淮信冯亦程:“镇国公放心,范余淮和巡防营誓死守卫陛下和太子殿下周全!”
说完,范余淮握紧腰间佩剑,高声让人传令,巡防营随他速速去追太子殿下!
目送范余淮带着巡防营飞速朝皇宫方向狂奔而去,冯亦程负在身后的拳头紧了紧……
太子入宫之后,闲王在得知太子入宫之后,必然会等太子和信王的人缠斗的差不多了,才会让南都兵出手。
可若如此,在宫中的太子和皇帝就危险了。
虽然对冯亦程来说,他们的安危不重要,可冯家如今的安稳都系在太子和皇帝身上,除了太子……不论是梁王还是信王谁登上大位,对冯家来说都不是好事。
冯家眼下最需要的,便是时间和安稳,来徐徐图强。
这便是冯亦程假意归顺太子的因由。
冯亦程想到刚才范余淮说,东门已经尽数被太子的人控制,刚才带兵冲往镇国公府的那位将军说……信王有命,能杀他的赏百金得爵,装的倒是挺像,雅言纯正。
不过……跟随而来的将士应声高喊要斩杀他之语,却那么凑巧都充满了南都方言土话的味道。
此时,假冒信王麾下的南都军前往东门,必定会与太子的人对立……甚至是打起来,或者需要他想办法让他们打起来,最好能抓住几个活口,消息传到闲王那里,闲王定然就坐不住了。
远处一人骑快马而来,不等马停稳便一跃而下,道:“大哥,大都城东门打起来了,那带兵去我们府上的将领,竟然让人射杀他们自己人,看样子是不想留活口,后来狼狈逃走,属下跟了一路,看到那些兵回了城西柳怀巷。”
冯亦程负在背后的手收紧,看起来倒是不需要他来费神让他们打起来了,如今谁最关心大都城的动静,那一定是坐等当黄雀的闲王和梁王,城东门那么大的动静,闲王不可能不知道,必会派人岀去打探,看看有没有被抓的活口。
他思索片刻,开口道:“你去盯着柳怀巷,若有人出来探听消息,设法将……信王的人在东门抓到了活口的消息送过去,就说……那些被活捉的兵士称他们是南都军,奉上命假冒信王的人,打算谋反拥护女婿梁王登基,消息传到立刻折返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