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暗卫颔首刚刚离开,睡了没多久……显然刚刚被叫醒的卢平便到了清辉院,他原是得到了皇后母家钟府有异动的消息,特来给大哥禀报的,谁知进门玖看到睡在地上,蓬头垢面断了一只手臂符若兮。
卢平一脸错愕,睁大眼:“大哥?”
“春桃,你去唤洪大夫过来,平叔你先把符若兮扶到偏房。”冯亦程道。
春桃和卢平齐齐应声,忙活了起来。
卢平将符若兮架起来放在偏房的**,安置妥当,这才对冯亦程道:“大哥,钟府有异动!派去盯着钟府和钟邵仲的暗卫分别回禀,一个半时辰之前……钟邵仲穿了一身钟府家仆的衣裳从钟府偏门出来,去了城中一家花楼,我们的人在外面守着,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曾经在钟邵仲手下的禁军将领,陆陆续续都去了,不过我们的人没有敢打草惊蛇,因为太子的人也守在花楼外。”
冯亦程垂眸凝视着放桌上摇曳的烛火,这原本就在冯亦程的预料之中。
既然太子的人已经知道钟邵仲私会禁军旧属,若是太子足够聪明……肯听秦尚志之言,就不应该让钟邵仲一行人平安从花楼里出来。
卢平见冯亦程面色镇定,又道:“还有梁王府,听说在大理寺狱出事之前,梁王府人曾去了信王府……”
意料之中的事情,梁王十五大婚,皇后不动手,梁王必会挑唆信王动手。
冯亦程点了点头:“有消息随时来报,让太子、信王和梁王自己去折腾吧!”
很快春桃替洪大夫背着药箱,一路小跑来了清辉院。
洪大夫也是临时被叫醒,老人家并未嫌弃符若兮身上过分难闻的味道,坐在灯下为符若兮诊脉后,道:“没什么大问题,应该是被人打晕了。”
说着,洪大夫从药箱之中取出装着金针的牛皮袋子摊开,抽了一根金针,在床榻旁小几防止的烛火上烤了烤,找准符若兮的穴位轻轻扎了下去。
符若兮陡然张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映入眼帘的并非是大理寺狱又高又黑的高顶,陡然一惊,转头就看到了立在床边负手而立的冯亦程。
符若兮单手撑着床榻,视线扫过冯亦程身边的卢平还有婢女,又落在正在收拾金针的老大夫身上:“镇国公……”
大理寺狱之中,皇后派来的人分明要取他性命,难道不是吗?是镇国公?
偏房摇曳烛火之下,冯亦程神情冷漠,幽邃沉静的眸子望着符若兮,慢条斯理开口:“你不用猜,皇后的人的确是去了大理寺狱要你性命,才给了我的人机会……将你从大理寺狱中救出来。”
符若兮大惊:“可……镇国公救我出来,我符家满门……怕就罪无可恕了!”
符若兮要从床榻上起来,且跌到在床边,扶着床沿朝冯亦程跪着叩首:“求镇国公送我回去!”
“不错,还知道想着符家满门,也算董老太君没有白死。”冯亦程抬脚走至符若兮面前,弯腰将符若兮扶了起来,道,“既然符将军惦记着符家满门,我便给符将军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或许……此次不禁能救你符家满门,还能救你自己一命。”
符若兮瞳仁一颤,仅剩一直的手悄然在身侧握紧,咬紧了牙,几乎没有犹豫,道:“镇国公吩咐!”
“十月十五,梁王与南都郡主成亲,南都闲王手下的并将已经悄无声息入了大都城,为的就是在挑唆皇后、信王与太子撕斗,疏于防范这个懦弱名声的梁王,梁王欲趁此机会逼宫篡位……”
冯亦程口中分明说的是谋逆之事,可神色和语气都极为冷静,冷静到若非此事是他这位镇国公所言,符若兮都已经只是玩笑。
“此时,不论是太子出城,还是我出城去见安平大营军的两万将士……目标都太大,且容易被梁王防备,眼下要做的……是让梁王自己跳出来,然后将他一举拿下!”冯亦程看着震惊不已的符若兮,“只要你能带两万安平大营将士,平息梁王作乱,便是功臣,不止符家……就连你都可以免死,符将军可明白?”
“梁王?!梁王怎么可能……”符若兮不可置信,梁王那个任人欺负懦弱无能,只知道哭的皇子,怎么敢生了谋逆之心?!
“梁王再无能他也是皇子,从给皇帝进献丹药……到用孩童之命炼丹,进献的炼丹师被封为国师,再到皇帝修九重台,坠马昏迷,这里面……哪一件事能和梁王脱得开关系,符将军可千万不要再用曾经的目光去看待梁王,如今……梁王身后可是手握兵权的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