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带着笑颜,一副喜悦的模样向前迎了两步,眺望远处。
他想起那日在柳若芙外祖父礼部尚书王老大人家偏门,冯亦程对他步步紧逼时的模样,身侧的手悄悄收紧。
从镇国王冯威霆离世至今,冯亦程从冯家后院走至人前来,梁王总算信了杜知微曾言……冯亦程乃是天生将才之言。
他不知道为何,当初冯亦程明明对他已有松动,为何会对自己态度转而改变,且这改变并非是因为他让春妍将冯威霆通敌叛国书信放入冯威霆书房之中,而是在这之前……冯亦程就已对他有所防备。
梁王迷眼看着在朝阳之中招展的太子旌旗,太子真是命大……一路有冯亦程和安平大营众将士相护。
如今,已经与冯亦程撕破脸,他转而投入太子门下,想要冯亦程效命于他怕是无望,既然无法让冯亦程效命,那……冯亦程就不能留了。
梁王负在背后的手悄然收紧,发出极为轻微的响声。
只是,杀冯亦程决计不能用闲王的人,否则……一旦留下痕迹难免不会被人怀疑到他的头上,之时不知道大燕九王爷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冯亦程让安平大营众将士在原地等候,带着从安平大营一路追赶上他们的卢平,护在太子车驾旁,随太子府亲卫先行来到城门前下马。
面色苍白的太子被全渔扶了下来,因为高烧的缘故,全身虚软无力,强撑着与冯亦程一同上前。
“皇兄!”梁王忙恭敬朝太子一拜,似是既高兴,“皇兄你终于回来了!”
“恭迎太子殿下平安归来!”谭老帝师率百官跪拜。
“谭老帝师!”太子忙快步上前,扶住谭老帝师,“老帝师不可拜!”
扶住谭老帝师,太子又后退一步,朝大长公主和谭老帝师长揖行晚辈礼:“孤不在大都,辛苦大长公主和老帝师了!”
大长公主身着盛装,手握乌黑油亮镶金嵌玉的虎头杖,挺直脊梁,看到一身银甲英姿飒飒的冯亦程,湿红的眼底有了笑意,眼角皱纹愈深。
冯亦程分别朝大长公主和谭老帝师行礼:“祖母!老帝师!”
跟在冯亦程身后的春桃也忙朝大长公主行礼。
谭老帝师看着太子恭敬谦卑的模样,忍不住点头,又看向冯亦程:“这一路,辛苦镇国公了!”
“此乃本分,理所应当,不敢当老帝师辛苦二字。”冯亦程姿态不见倨傲骄矜,从容又恭敬,让谭老帝师越发心生好感。
“不知父皇如何了?”太子询问大长公主。
“殿下放心,太医说陛下伤到了头府,所幸救得及时,这几日已经转好,估摸着最近一两天……陛下就该醒了!”大长公主道。
太子一听皇帝这几日要醒,没敢回府,直奔皇宫去皇帝寝宫里守着,要做个孝子。
临行前,太子命吕晋将符若兮收押,安平大营两万将士在大都城外扎营,将领随冯亦程入城安顿。
冯亦程安抚好符若兮麾下将领,告诉他们吕晋向来公正,让他们放心,便随大长公主先回冯家。
符若兮被扣押,其麾下将领虽说信得过冯亦程,可一入城,还是一窝蜂去了符家,打算请符家老太君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