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表哥!你可好好说说长兄吧!长兄就听太子表哥的!卢姑姑说了……长兄旧疾在身,此次更是太过耗费心力,积劳成疾,若是长此下去……”冯锦稚一副哽咽到说不下去的模样。
太子因为冯锦稚这句长兄就听太子表哥的,心情大好,却不好显示在脸上,忧心道:“此次,孤也听刘宏将军说了,辛苦镇国世子了!”
冯亦程诚惶诚恐起身,一拜:“我身为晋民,身为晋国的镇国世子,为晋国出力乃是本分,不敢当太子殿下这句辛苦!冯家世代都为晋国抛头颅洒热血,我身为冯家子嗣……自当继承先辈风骨,只是病躯累人,不能为晋国镇守边塞,实是惭愧。”
皇帝看着跪地俯首的冯亦程,他身体不好,倒是让皇帝心中安稳不少……
“高德茂,扶镇国世子起来!”皇帝侧头吩咐道。
高德茂连忙迈着碎步上前,将冯亦程扶起:“世子快坐!”
“多谢陛下……”冯亦程行礼后坐下。
此时,皇帝和太子一般,还需要威名能够震慑列国的冯亦程好好活着!
“此次北疆,大胜梁国,镇国世子居功至伟!”皇帝目光凝视面色惨白的冯亦程,手指摩挲着团枕,慢条斯理开口,“太子进言,请朕册封镇国世子和高义县主,朕也深觉十分妥当……”
皇帝看得出冯亦程对太子似乎是真心臣服,也乐于将人情送于太子。
太子会意,笑道:“父皇知道此前朔阳宗族将冯家掏空了,此次还有些东西是私下里赏给世子的!”
高德茂忙迈着碎步上前,将皇帝私下赏赐的物品单子送到冯亦程面前。
冯亦程忙起身谢恩,又道:“冯亦程与四妹,为国尽忠实属应当,陛下所赏赐……我必会都用在朔阳剿匪之上,替陛下太子清除匪患,以报陛下太子深恩。”
“皇帝伯伯!”冯锦稚突然开口。
皇帝摩挲团枕的手一顿,视线看向睁着圆圆眼睛看向他的冯锦稚,似乎是有些意外冯锦稚这皇帝伯伯的称呼。
但,若是真的算起来,大长公主是他的姑母,冯锦稚的父亲便是皇帝的表弟,冯锦稚的确是要唤他一声伯伯。
见皇帝朝他看来,冯锦稚提起衣裙小跑至中央,跪下叩首:“锦稚有个不情之请,皇帝伯伯还是不要册封锦稚了,爵位对锦稚来说都是一样的!比起爵位……锦稚更想平定匪患。如今……我朝刚刚平定南疆和北疆,但西凉与大梁还是野心勃勃,如卧于我晋国榻旁饿狼,时时窥视,大晋不得不重兵驻防。”
“今岁晋国天灾人祸不断!朝廷腾不出手脚收拾匪患,冯锦稚与长兄一般,愿为皇帝伯伯和太子表哥分忧,锦稚不要尊位,厚颜请皇帝伯伯多赏赐些金银等俗物,让锦稚能有银钱好好在朔阳多多召集些人手剿匪!不然那些穷苦百姓家的人……吃都吃不饱,肯定不愿意舍命随锦稚去剿匪啊!”
冯锦稚目光清澈干净,一团孩子气的模样,倒是娇憨可人。
皇帝轻笑了一声,看向太子:“倒来了一个朝朕讨银子的!”
冯锦稚嘿嘿一笑。
“我看这高义县主,要银子召集人手去剿匪是假,要银子召集人手陪他去玩儿是真的!”太子也忍不住笑,“不过有镇国世子在,定能……”
太子原本是想说定然会很快解决匪患,话到嘴边见冯亦程一脸苍白柔弱的样子,又改了话音:“定能盯着高义县主。”
冯锦稚忙叩首一拜:“皇帝伯伯和太子表哥放心,冯锦稚定然会将银钱的每一笔用处都写的清清楚楚,每个月都快马让人送来给皇帝伯伯和太子表哥过目!”
皇帝坐直了身子,似笑非笑问:“看起来,这剿匪之事……镇国世子是交给高义县主了?”
冯亦程直起身对皇帝拱手,朝着冯锦稚看了一眼,似乎是恼了冯锦稚,冯锦稚忙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