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宁嬅浅浅一笑:“听说大哥派人去请大夫了,怕大哥着急,我医术虽然浅薄但勉强可以应付。”
卢宁嬅话音刚落,便看到冯锦稚从屋内出来,他忙朝向冯锦稚行礼:“四姑娘!”
“姑姑!”冯锦稚还礼,“有劳姑姑了!”
冯锦稚侧身让开门口,春桃打帘请卢宁嬅进屋。
冯锦稚疲乏的揉了揉自己的颈脖,刚才见到这纪琅华便是南疆见过的纪姑娘,着实将冯锦稚吓了一跳。
原本冯锦稚想守在这里等纪琅华醒来,问个究竟,可长兄说纪姑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让他先回去收拾换身衣裳,吃点儿东西休息休息。
冯锦稚骑了几天的马也确实累了,便乖乖听话先回去休息。
冯亦程正立在床边,看着沈青竹摆了热帕子正给纪琅华擦脸,心中疑惑纪琅华闹着这么一遭……让满大都城的人都知道他手中有一颗起死回生之药,到底是为了什么。
“大哥!”卢宁嬅对冯亦程行礼,“可否让宁嬅看看这位姑娘?”
冯亦程回头看向卢宁嬅,行礼:“有劳姑姑了!”
卢宁嬅在一旁净手,用帕子擦了手后才坐姿床榻旁的绣墩上替纪琅华诊脉,视线不由自主落在纪琅华的脸上,眉头微紧仔细端详。
跟在卢宁嬅身后的婢女将卢宁嬅的药箱放在一旁,拿出卢宁嬅的包裹金针的牛皮小包。
卢宁嬅回神,抽出一根金针小心翼翼扎在纪琅华的虎口,轻轻转动。
不过片刻,纪琅华幽幽转醒。
卢宁嬅拔出银针,将纪琅华的手放入床榻被中,垂着眸子替纪琅华掖好被角。
纪琅华凝视卢宁嬅,瞳仁一瞬轻颤,几乎是下意识抓住了卢宁嬅的手,却又恍然松开。
“这位姑娘身上应当都是些皮外伤,或是太过疲乏所以才会晕厥,歇息歇息喝几副药便无大碍。”卢宁嬅细声细气对冯亦程道。
冯亦程视线落在卢宁嬅的身上,又落在纪琅华的身上,开口:“那就有劳姑姑,给纪姑娘开方子吧!”
见卢宁嬅行礼,绕过屏风在外间写药方,冯亦程收回视线望着纪琅华:“你大费周章,不惜做戏要掘阿明的墓,也要将你身怀起死回生之药的事情宣扬出去,是图谋什么?”
纪琅华挣扎坐起身,望着眸色冷清淡漠的冯亦程,双眸发红。
眼前的小帅,身着女装,与他在南疆所见的小帅差别甚大,越发显得五官惊艳逼人。
“小帅,我绝无坑害冯家之意。”
冯亦程颔首,在春桃端过来的椅子上坐下,语气如常平和:“我记得,曾与你说过,好好活着,别辜负了死去的冯家军。”
纪琅华深知小帅明敏睿智,闻言便知小帅或许已然猜出了他欲做何事。
纪琅华咬紧了牙,掀开被子下榻,跪在冯亦程面前郑重叩首:“不敢欺瞒小帅,琅华乃是当年牵扯于御史简从文之案的太医院院判,纪秉福的嫡亲孙女。”
冯亦程眸色未变,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椅子扶手。
“当年祖父从简御史手中借阅孤本古书,祖父急着给佟贵妃诊脉,便将古书竹简放入药箱中带入宫,佟贵妃看到借阅……却当着祖父的面,往古书中夹了那封简御史谋反的书信,并命人去请皇帝,吩咐祖父对皇帝亲证,古书打开时……便已有这封书信。佟贵妃说这是皇帝的意思,祖父不信,可皇帝来后便言,要么这封信就是从简从文不小心夹进去的,要么这封信就是我祖父的,总要有人死,其中含义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