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记住了!”冯锦稚认真点头。
冯亦程的马车停在冯家住宅门前时,沈青竹看到一位气度非凡的男子带着护卫,立于冯家祖宅不远处。
见春桃已撩开马车车帘,沈青竹撑伞上前,护住冯亦程下马车,低声道:“大哥,冯府门前有人。”
萧容衍身着白色祥云暗纹直裰,腰系金丝滚边暖玉点缀,于这细雨夜色中格外显眼。
月拾一手提着羊皮灯笼,一手撑伞,乖觉立于萧容衍身侧,暖澄澄的灯光,为萧容衍原本深邃凌厉的五官增添了一抹柔和之色。
冯亦程抬眼朝萧容衍的方向望去,只见温润儒雅的英俊男子,举止雍容雅致朝他遥遥一礼。
想起萧容衍说,要同他谈一桩生意之事,他猜此事或是紧急,萧容衍这才屈尊在此候着。
“是萧先生!”冯锦稚眉目笑开,“萧先生怎么来朔阳了?”
沈青竹不明情况,见冯锦稚似乎很高兴的样子,隐隐放下了心头戒备。
冯亦程下了马车,见萧容衍抬脚朝他走来,他上前行礼后问:“萧先生在此等候,是为了生意之事?”
细雨沥沥,落在油纸伞面上,清润无声。
为冯亦程撑伞的沈青竹满眼探究瞅着萧容衍。
“正是。”萧容衍颔首,深不见底的幽邃瞳仁带着十足郑重望着他,行礼道,“事关重大,需与大哥单独相谈。”
萧容衍目光平静内敛。
全渔撑着伞上前,笑着同萧容衍行礼:“萧先生……”
“全渔公公竟也在……”萧容衍朝着全渔浅浅颔首。
“世子此次回朔阳,殿下怕世子人手不够用,全渔旁的不会跑跑腿还是成的,就厚颜跟着世子来了!”全渔朝着冯锦稚看了眼,又望向萧容,衍眼角眉梢都是尽在不言中的笑意,“萧先生同太子说有生意上的事要出趟远门,原来是要来朔阳啊!可真巧!”
萧容衍听出全渔的玩笑之意,笑了笑道:“倒的确是为了白茶生意,特来请教世子,望世子能够指点一二。”
“小四,你亲自带全渔公公去住处,再让管事安顿好太子府护卫军,今日辛苦全渔公公!”冯亦程道。
“世子这话折煞奴才了,奴才不过是跑了跑腿而已!”全渔不敢领功。
“全渔公公请吧!”冯锦稚不想让全渔再杵在自家长兄和萧先生跟前,笑着上前道。
冯亦程略略颔首,对萧容衍做出请的姿势:“萧先生入府一茶。”
冯亦程让人在湖心亭备了茶水。
湖心的八角凉亭,朱漆圆柱,四面通透,高翘的檐角下挂着四盏明晃晃的灯笼,将湖面都映得十分亮堂。
细细密密如毛细雨入湖,不闻声响,朦朦胧胧如笼罩一层薄雾于湖面之上。
雨水沾湿了湖心亭的红木倚栏,圆柱中间的锦幔和湘妃竹帘被瑞兽铜钩勾起,立着两只铜鹤顶灯,许是今日有雨湖上风大,罩在琉璃罩子里得火苗竟也摇摇曳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