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姓鄙夷的眼神和唾弃声中,那些被除族的冯氏子嗣……到底还是被衙役带走了。
宗族内哭闹声小了不少。
冯亦程侧头对沈青竹耳语了一句,沈青竹颔首,退至不显眼处,从祠堂院墙翻了岀去。
五老爷见冯亦程还坐的四平八稳,紧皱眉头瞪了眼冯亦程,问胞兄族长:“现在可以散了吗?”
“五老爷急什么?这刚清算了朔阳冯氏子嗣之罪,这里还有这么多罪状……想来苦主也都来了,我说了一个一个过……”冯亦程看向周大人,“既然五老爷这么着急,便从五老爷一家开始吧!”
族长心沉了沉,果然……冯亦程这是要清理宗族了。
族长拳头紧紧攥着,视线再次落在正恭恭敬敬给冯亦程换热茶的全渔身上,心里像是压了一座山一般,连喘息都费劲,脸色十分难看。
连太子身边最得脸的太监,对冯亦程都如此恭敬,今日若是不顺了冯亦程的意,冯亦程告罪祖宗自请出族,随后太子的雷霆之怒,怕是他们冯氏宗族承受不起。
五老爷一听这话,整个头皮都绷了起来,侧头看向自己的胞兄。
族长闭了闭眼,罢了罢了……即便是将弟弟一家除族,只要他还是族长,多加照顾着就是了。
见族长没吭声,五老爷咬紧了牙关问:“冯亦程,你该不会是为了之前我搬进祖宅借住了一段时间,打算公报私仇吧!”
冯亦程抬眉,冷笑一声。
“就你也配我长兄费心?”冯锦稚已经全然不将这五老爷放在眼里,一想到这五老爷恶心到强占祖宅,冯锦稚就恨不得赏他几鞭子。
“你!”五老爷欲发怒,确不得不顾及冯锦稚县主的身份。
被冯氏宗族五老爷强夺了温泉庄子的苦主,一听要和五老爷算账,连忙上前,跪在冯氏宗族敞开的六扇大门门口,高呼
“镇国世子,您要为我等无人庇护的小民做主啊!冯氏宗族五老爷为强夺我家祖传的温泉庄子,和周县令串通一气,陷害我儿子谋人性命,为护住儿子性命我只能拱手将温泉庄子让出,可我儿子却因自责从山上跳了下去!求世子为我做主啊!”
那老者含泪说完,重重对冯亦程叩首,一下接一下,额头见血,足见其心中恨意。
“放你娘的屁!”五老爷朝着周大人看了眼,想着那老不死的连周县令都敢告,周县令一定不会承认,便理直气壮喊道,“你们那庄子是你们心甘情愿卖给我的,白纸黑字,还想抵赖?!”
“老人家莫急,我说了,这些年朔阳宗族所行恶事,我必会让他们偿还,老人家请起。”
冯亦程话音一落,冯家护卫便上前将那老人家扶了起来。
“周大人”冯亦程朝周县令看去。
周县令一脑门子的冷汗,幸亏镇国世子让他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他已经猜到镇国世子是要清洗冯氏宗族,自然也想到了他自己曾经为巴结冯氏宗族做下的那些事情。
他想着,这些事情他必需承认下来,否则拦了镇国世子清理冯氏宗族之路,他死的必然会更难看!
这次,他如果为了显示对镇国世子的忠诚,助镇国世子顺利清理宗族,日后镇国世子必会念着他的好,他就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尤其是今日太子殿下身边最的脸的太监全渔公公在这里,这全渔公公回去和太子说起今天的事情,好歹他帮着镇国世子,能在太子那里有个印象,于将来也是有好处的。
利弊周大人早就在来之前便已权衡妥当,二话没说,干脆利落朝冯亦程的方向跪下,道:“回镇国世子,这王家老翁说的全都属实,但当时下官并非心甘情愿和五老爷串通一气,而是五老爷用大都冯家之威强逼下官顺从”